有些好奇,这杂草丛生的地方,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会从这个地方出现的。

    那人见到他走了出来,朝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,许白一边跟上去,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。

    凋敝,破败,这是他进入南宫的第一感觉,偌大的院子里,就当中的屋子里有一盏晃晃悠悠的灯火,到处都是一片漆黑,若是白天来,大概没多大的感觉,但是这个时候,许白感觉,这南宫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鬼宅。

    “你是来救朕出这南宫的么?”那人在灯火下的椅子坐下,手里摩挲着许白的云符,突然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你是陛下!?”许白身子一僵,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,对方三四十岁年纪,头发杂乱,眼窝凹陷,身上的衣服仿佛还打着两个补丁。

    这人居然就是太上皇?半夜三更在这鬼宅一样的院子里拿根树枝游荡的太上皇?

    “南宫里没有宫女宦官!”这人眼神有些空洞,只是一直摩挲着云符,仿佛这云符能给他带来温暖一样。

    “臣许白,见过陛下!”许白再无丝毫怀疑,当即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朕问你,你是来救朕出这鬼地方的么?”朱祁镇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,再度问道。

    “臣冒死进宫,是听候陛下的差遣的!”许白回道。

    朱祁镇不出声了,仿佛是呆住了一样,就那么坐在那里,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,仅仅只是穿着贴身衣物的许白,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,朱祁镇仿佛是没看见一样,就仿佛一个木雕泥塑一样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足足过了半响,他才缓缓的开口,“隐卫来了多少人?”

    “回陛下!”许白一个激灵:“此刻就臣一人!”

    “其他统领呢?”朱祁镇说道:“你们大统领呢?”

    “陛下,臣不知,臣在江南偶遇袁彬百户,未经征召,擅自做主夜进南宫,已经是坏了隐卫的规矩,除了臣统领的隐卫,其他人,臣哪里敢去打听!”

    他低下头:“臣死罪!请陛下责罚!”

    他听得自己头上的朱祁镇,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虽然他身子依然有些发抖,但是,似乎屋子里股阴森森的感觉,随着朱祁镇的这一口长气,变得淡薄了许多。

    果然,下一刻,略略有几分生气的话语声,就送到了他的耳里。

    “无罪,起来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