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了我这么多年,眼皮子还这么浅。这么点东西,便把大姑娘卖了,你可真是让我扫兴!”

    柳嬷嬷内心嘲笑,大姑娘?贵寓的大姑娘连续在那边,众人都喊着,从上到下什麽时候认可过里头的大姑娘?

    五百两银子还在您那边收着,您现在说是我卖了大姑娘?真是太提拔我了。

    主子说什麽,她便得认什麽。

    柳嬷嬷连连叩首:“是老奴猪油蒙了心,是老奴该死……老汉人,您,您怎么想起这件事儿了?有什麽变故?”

    “你起来回话。”秦老汉人还要用她,自然不会做得太过分。

    适才便是震慑她一番,看看她其时有无贪墨,趁便恫吓她,让她接下来说实话而。

    “过去的事儿也便算了,我反面你计算。”老汉人性,“你且把事儿的来龙去脉如数家珍报告我,要是有一个字说谎,那你便休怪我不杨情份,把你全家销售了出去。”

    当初她完全什麽都没问,听说有五百两银子,毫不迟疑地便答应。

    杨玉对她来说,是一笔早计提坏账的资产,没有想到有一日,还能重新榨出油水来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。”柳嬷嬷连声答应。

    “老奴出门替您采买东西的时候,一个聪明的小子来打听我们贵寓怎么走。老奴听着他外埠口音,穿着洁净整洁,还是上好的布料,便多问了他几句。而后他便把事儿和老奴说了,其时便买了点心和鱼,苦求老奴回来说项。”

    “老奴刚开始也是不信的,那小子掏出了五百两银票给老奴看,对天矢语矢言,说便是来送银子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奴也怕他说谎,回来也是跟您如数家珍说了,只遮盖了收他点心的事儿,别绝无遮盖啊!”

    柳嬷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一副赤胆忠心的神态。

    当初,也是老汉人说的,把人带进入,横竖便是一张庚帖而。

    当时候,老汉人也还担忧拿不到银子,拿到银票时候的慷慨还印犹新,现在她不晓得怎么又忏悔了。

    虽说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儿,柳嬷嬷敢必定,一定是沈嬷嬷进诽语,觉得五百两银子贱卖了大姑娘。

    老汉人耳根子软,也不想想,一个养在乡下庄子里的姑娘,能卖五百两,不应该偷着笑吗?

    买个十三四岁的婢女最贵也十几两银子,乱的时候几两银子都有。

    老汉人性:“要买,不,要娶大丫环的,是什麽人家,叫什麽来着?”

    “这,这……”柳嬷嬷临时之间也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她能记得的,仅有自己悄悄的揣到兜里的一百两银子。

    “好好想!此事事关国公府遥远出息,全部不能大意。”秦老汉人厉声道。

    “是,是,是。”柳嬷嬷连声答应,“老奴,老奴只依稀记得,那家姓秦,因为和您同姓才记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