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去。
卫淮面色凝重地跟上。
秦谢舟上前扶着卫国公,低声道:“老国公,过继这件事儿还是要端庄。卫三这个年纪了,又不靠谱。如果非要过继,后辈倒觉得可以从旁支里个年纪小的好。”
卫国公道:“以后再说吧。希望这丫环是个福星,救了你,也能救我女儿。”
再说里面,杨玉进屋之后,婢女掀起月白百花穿蝶的幔帐,露出卫夫人苍白却又镇定自在的脸。
她说:“你来了。”
杨玉点点头,在床边的小杌子上坐下,道:“夫人,有些事儿要提前和您说一下……”
“没有说了,我这条命交给你便是。”卫夫人性。
可能担忧杨玉生气,卫淮忙道:“她没有别意图,便是信赖你的医术。”
“该叮嘱的我都叮嘱了,”卫夫人性,“如活不明晰,我便觉得对不住我爹。卫淮,你回头续弦吧。”
杨玉看着卫淮眼中有泪,面上还在强装笑意,“必定会好的”,心中不由感伤万千。
其实落空了女儿的确痛不欲生,能有卫淮平生相陪,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卫淮当心翼翼地问杨玉:“可以开始了吗?”
杨玉道:“让她们都下去,把药端上来,我略计划一下便可以。”
“好,好,好。”
冒着热气的麻沸散被送进入,放在边晾着,卫淮在杨玉的示意下开始给卫夫人脱衣服。
“都脱了。”杨玉审视着消过毒的手术器具,神态凝重。
手术本身没有什麽难度,察觉诸如大出血之类的危害,这里是没有任何抢救办法的,因此只能最大程度上削减因为操纵失误导致凶险的可能性。
“可以喝药了吗?”卫淮问杨玉。
“都计划好了便喝吧。”
而后她看着卫淮把卫夫人拥着被子扶起来,而后亲手端过药来,舀起来试了试温度,才送到卫夫人边,像哄孩子一般道:“阿词,张嘴——”
都说病院能看到许多通常看不到的东西,杨玉深以为然。
疾病熬煎得不仅仅是患者,有家眷。
初见之时,卫淮是何等豁达,颇有魏晋风、流的高士。
现在,他虽没有一夜白头,后背似乎微微佝偻。
要晓得,他应该才四十岁高低。
“如此喝太苦了。”卫夫人别过脸回绝,自己伸手接过碗来,“我自己喝。”
因为她动作幅度太大,拥在前的被子滑落下去。
杨玉在感伤,并没有锐意往她那处看,当她的眼光波及到卫夫人前时,陡然呆住了。
上次她虽说也给卫夫人审视过,并没有再往上掀她的衣服,因此也便漏看了……
“等等!”她倏地讲话道。
卫夫人刚把碗送到边,闻言不由放下,无言地看着她。
“丫环,可有不妥?”卫淮重要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