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。
没想到,卫夫人擦擦眼泪,拉住她的手:“我们如此都自责可不可能。”
杨玉察觉,卫夫人是一个很能控场的人,感情被她动员。
“玉儿,我晓得你心有杨忌。因为我设身处地地想,如果是我,好容易走到你今日这步,是万万不能随便把真心交托出去的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
“我想报告你的是,慢慢来。我不牵强你,也不会让卫家任何人牵强你,你稀饭谁都行。你对秦骁忠贞不一也好,遥远见异思迁也罢,总之在我这里,都会觉得很好很好。”
“我报告父亲不回来侍奉他老人家了,我要留在京城。你去何处我便去何处,只远远的陪着你,却不会打搅你的生活。只是我怕,将来如此人欺压你,我会不由得站出来,到时候你别嫌弃我。”
杨玉泪流满面。
做母亲,要如此微贱吗?
她咬着嘴道:“我,我会起劲的。”
起劲去带入感情,起劲去融入干系。
“你不必做任何事儿。”卫夫人性,“你将来的任何选定,为你自己好便行。你为我大约其他任何人牺牲,我都不会乐于见到。玉儿,等你遥远做了娘,便会晓得我所说的这些,都是肺腑之言。”
看着杨玉泪水止不住地流下,她反而不哭了,冲她分开手臂:“好孩子,让我。”
杨玉上前住她。
卫夫人的身子很瘦弱单薄,杨玉着她都不敢使劲,好像略微使劲便能把她的骨头弄断一般。
落空女儿的十八年,她的身子被后悔、牵挂、抑郁逐渐蚕食,成了此时这般。
所领有的全部,荣华繁华,乃至于不离不弃的恋爱,都不足以弥补她落空女儿的伤痛。
杨玉清楚了,为什麽拐卖人口应该杀无赦。
秦老汉人生生毁了卫夫人二十年!
不,有卫淮,有许多其他亲戚的伤痛,无可弥补。
“玉儿,”卫夫人在她耳边轻笑,“你别回头,我和你说,老爷在偷偷看着我们呢。”
卫夫人喊卫淮的时候,后者愣住了,半晌后才满脸不敢置信,提步便要过来。
他刚迈出两步,又停了下来,拍拍自己衣服,深吸一口,而后放缓了脚步往水榭里走。
因而杨玉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同手同脚走了过来。
卫夫人笑倒,靠在她肩膀上道:“老爷真是慷慨坏了。”
杨玉也不敢说穿啊,站站起来恭尊敬敬地向卫淮施礼,要把自己坐的地位让给他。
卫夫人却拉着她,“老爷坐我另边便行。”
重新落座,卫淮道:“你来了。”
杨玉:“嗯。”
卫淮:“挺好,都挺好。”
杨玉:“……”
这天聊得好艰苦啊,快来个人救场。
这个人是卫夫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