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慌什麽?我说我喝多了,罚了我一个月的俸禄而。”卫三郎道,“周疏狂才有意图呢。御史把他也给毁谤了,太后非但没定罪于他,还想起了这号人,要他立功赎罪,官复原职。你是没看到御史丢脸的脸,啧啧。”

    杨玉想了想后道:“太后娘娘生怕是早有此意,因势利导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贵你还懂这个。”卫三郎道,“我问你,秦骁南下,是去找祖父提亲了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晓得?”杨玉气冲冲地道,“前一天夜晚还好好的,什麽都不说,第二天说人经走了。”

    卫三郎瞪了她一眼:“有脸说前一天夜晚,你是没出阁的姑娘!要自持知不晓得?”

    “此时不自持也没办法了,他都不在京城。”杨玉蔫蔫地道。

    “我打你信不信?”卫三郎装作凶神恶煞,“给我有点出息!”

    “这个我真没有。”杨玉托腮道,“我便是想他。”

    卫三郎被气个倒仰,指着她道:“你,你,真是女大不中留!”

    “我都是老姑娘了。好了三哥,很晚了,你没事快走吧,杨姐姐还以为你出去酒绿灯红了呢!”

    “她敢管我?”

    “不敢不敢,你最厉害。”杨玉翻了个白眼道。

    “这还差不多。什麽,这个月十六是姑母的生辰,到时候接你出去一天?你别忘了计划礼品。倒也不必贵重,绣两条帕子也行。”卫三郎道,“上次你送她两条帕子,她珍爱得像什麽似的,谁都不让碰。”

    杨玉盘算一下有十天,笑道:“好。到时候让杨缎令来接我,以免添枝加叶。”

    “也行。”卫三郎说完盯着杨玉,半吐半吞。

    “三哥你有事?有话便直说,你晓得我傻呵呵的,你要旁敲侧击,我还听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历来没有谁能这么义正辞严地说自己傻。”卫三郎瞪了她一眼,随便别过脸去,神态很不自然。

    杨玉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为什麽有一种卫三郎要找她告白的感觉?

    表哥,我们不约。

    合法她寻开心想着的时候,便听卫三郎别做作扭地道:“今日是姑母非让我来的。她让我报告你,你从前的事儿,例如说你拜师学艺这些,谁问你便推说年纪小,不记得了。大约随便什麽别原因,例如发热烧坏了脑子?没有说得那么详细……”

    杨玉默然下来。

    她不是傻子,很快便清楚过来卫夫人的言外之意。

    卫夫人那样的伶俐人,想来经清楚自己和她说的都是糊弄的。

    她没有揭露自己,反而让卫三郎提示自己遥远如何圆谎。

    这便是母亲吧……

    见杨玉久久没有说话,卫三郎道:“也有人不学而能,怎么了?大约我们卫家,五代为国舍身三十二人,莫非老天便不能特别开恩一次?”

    杨玉眼眶发热。

    卫三郎的态度代表了卫夫人的态度——便便面前她这个女儿,经历了什麽常人难以设想的事儿,他们也通盘承受。

    “说话啊,哑巴了?”卫三郎看着杨玉装作凶狠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