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好好生出来。”太后一脸美满,“其实温昭,适才我都有些不由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由得什麽?”

    太后退坐回来,两人十指紧握,“我适才都有些不由得,想让玉儿给我诊脉,看看是男是女了。我怕她为难,强忍着没说。”

    温昭笑道:“是儿是女都好,我都高兴。如果是秦骁在,让她看看也不算什麽。秦骁不在,我们还是谨严些。他的性格你也晓得……”

    太后脸上的笑容有短暂呆滞:“你的意图是,我在他内心便是罪大恶极的暴徒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意图。”温昭回答道,“我只是想说,他看重杨玉,我们别去惹他。之前我还不晓得你怎么决意,还想提示你,万万别对南疆使节松一点儿口风。”

    “我晓得你说是为我好,你如此说,我还是有点不舒适。”太后道,“你把秦骁放在我前面,我也会吃醋的。”

    温昭笑道:“你自然是我最关心的了。便是秦骁性格不好,我们妥协妥协他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给他惯的臭性格,他说一声便跑,都没有报告我,我为什麽还要妥协他?希望卫国公好好为难他一番,才帮我出气,哼。”

    温昭看着她少女般的神态,含笑宠溺道:“他好,卫家好,我们能力高枕而卧。不说私人感情,便是从公务上来说,不动杨玉,那么会获得秦骁和卫家的全力支持;动了杨玉,秦骁和卫家都会否决。和南疆比起来,孰轻孰重,一目明了。”

    太后眼神极为复杂,半晌后才道:“皇儿什麽时候能力长大?这些衡量利害,让我心很累。我此时便想你我能去一处世外桃源,有山有水,有花有酒,有你有我……”

    温昭道:“十年之后。十年之后皇上便可以独当边,我带你去遁世。”

    再说杨玉被一个小宦官送出宫门,后者连续微弓着腰,最谦卑。

    看到马车,杨玉笑道:“多谢公公,没有相送了。”

    那小宦官却顽固地往外送她。

    杨玉也没有办法,特别看他仅有十几岁神态,预计在宫里是受欺压的,因此谨小慎微,便由着他去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,要上马车的时候,那小宦官还帮月见一起扶着她上去。

    杨玉愣了下,随便面色如常地登上马车,从荷包里掏出两粒金瓜子递给他:“拿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姑娘犒赏。”小宦官显得最高兴。

    马车辚辚而行,很快驶离开了宫城。

    月见这才敢讲话:“姑娘,太后娘娘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杨玉深吸一口:“太后娘娘说让我不要忧愁,她会替我顶着。我看她气色不是很好……应该也没事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,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而后分开了握成拳的右手。

    白皙的手心中是一卷小纸条。

    这是适才小宦官扶她上车的时候偷偷塞到她手里的。

    月见显然也想清楚了纸条的来源,面色变得有些苍白。

    杨玉边和她说着家常,问她她娘的身子如何,边徐徐地把纸条展开。

    “当心太后,当心细作。”

    四个字,洁净干脆,却让月见的脸愈加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