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要给你三哥纳妾了。”

    杨玉:“?为什麽啊?”

    “被人煽动的。说仅有贫民家才没有三妻四妾,给良人安排妾室是责任,那样才贤惠……”

    杨玉黑人问号脸,顿了顿后问:“我三哥三嫂很近是不是发生什麽事儿了?不然好端端地,三嫂如何会相信这些?”

    “说起来也可笑,”卫夫人道,“你三哥里头忙,经常夜晚不回归,她便想多了。”

    杨玉:“……那还不是怪三哥?他把话说清楚不便好了?三嫂也是,爽快问呗!”

    “的确是你三哥的错。伉俪之间哪里出问题了都要沟通,纳妾和其余方法一味奉迎便没需要了。好男子不需要你那么做;坏男子你这般做反而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。男子啊,不可以太惯着……”

    便是,跪舔到很后空空如也。杨玉深以为然。

    古代女人受到的教育因此夫为天,尊卑有别,因此对她们来说,给良人安排妾室,大约便像给良人买件衣服。

    不穿得面子,他人会说妻子不贤惠。

    女人终于不是衣服,地位再低微,女人也是有血有肉,有温度有情绪的,之亲便是很密切的动作,如何不生情?

    她和秦谢舟的情绪,大部分不是一个屋檐下培养出来的吗?

    杨玉从不以为自己出人头地,比他人更俏丽温柔先进,说到底,她和秦谢舟走到今日,人缘是很紧张的原因。

    给他另一个女人旦夕比较,未必不产生情绪,养条狗有情绪呢!

    “因此别说纳妾了,便是婢女我都不想用。”杨玉如是说。

    卫夫人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:“你真这么想我便安心便是了。虽然新婚燕尔,甜甜美蜜,也别延迟他的正事……”

    听着她絮絮不断,杨玉连续在点头。

    “拜祭他父母的事儿,你看贰心情提一提。”卫夫人道,“根据礼貌,除了在牌位眼前拜,你也该和他去墓前磕个头。”

    杨玉不晓得有如此的礼貌,闻言有几分迟疑。

    这是秦谢舟的伤疤,她不想揭开。

    “娘,看看他吧。您想我认亲不认亲,他历来没有多说一个字,给足了我尊重;他和他父母的事儿,我又如何能去请求他什麽?”

    卫夫人叹了口:“你说得也有事理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杨夫人来了,笑容满面地拉着杨玉说话,空气其乐陶陶。

    用过饭,卫夫人见杨玉精力不济,让她歇息又不肯,便让她跟着秦谢舟回去了。

    马车上,秦谢舟着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杨玉道:“抵家了再,别一下子灌了风受凉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杨玉应允着,眼睛却不睁,靠在他口瞌。

    “我出去一趟,要夜晚才回家,你别发急。”

    “还下着雪,非要出去吗?”

    一夜晚大雪过后,宇宙间银装素裹,马车从雪上滚过,发出“吱吱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适才从卫家出来的时候,又飘起了小雪花。

    “我去父母坟前拜拜,这是礼貌。”秦谢舟捏捏她的脸,如果无其事道。“别,听话。”

    杨玉听了他的话意去了几分,摸索着问:“是不是我爹和三哥和你说什麽了?”

    “你晓得?”

    “唉,我娘也和我说了。如果大哥你不想去,或是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秦谢舟淡淡道:“没什麽不想去。一个是妊娠十月生我的人,一个是把我养大的人。生恩养恩都有,我应该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