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再决定是不是放弃吧。”

    卫夫人叹了口,半晌后才道:“他秦骁何德何能,能获取你这么个齐心为他照想的傻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娘,”杨玉笑了,“如果大哥的亲娘也在世,大约她也会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大哥,没人疼没人爱,不要紧,她自己来。

    凡间的路再难,他们两个相互搀扶着,相互呵护着对方,便能一往无前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性格,盘算主意做什麽,我是劝不动的,像你爹。”卫夫人道,“既然你这么坚持,等你三哥回归我同他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杨玉便连续在等卫三郎回府。

    卫三郎自满洋洋地进门:“姑母,今日我大有收成,猎到了一头鹿……你如何在这里?”

    杨玉笑道:“三哥莫非不想让我回娘家吗?”

    “不想,回去奉养你良人去。今日他被我压了风头,性格可不太好呢!”

    “我三哥这么厉害,他还敢拿我撒气不可?”杨玉笑眯眯地道。

    卫三郎鉴戒地看着她: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便盗。嘴这么甜奉迎我,必定没功德。你隔我远点。”

    杨玉哈哈大笑:“知我者,三哥也。”

    卫三郎:“……不听,我走了。祖父那顿打我还欠着呢!”

    杨玉拉住他袖子:“三哥,这件事儿没那么难。”

    “哼,不难你早便找秦骁了!”

    “三哥不是比他厉害吗?”

    “你快说!”卫三郎在椅子上坐下,没好气地道,“放手,别拉拉扯扯的。”

    卫夫人道:“你妹妹好容易有一桩事儿求上你这个做哥哥的,便不可以听她好好说完?”

    “姑母,这丫环必定没功德。”

    杨玉把自己的来意又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卫三郎从椅子上跳起来,回身便走:“告辞!”

    如果秦骁那厮晓得他去调查昔时的事儿,还不活撕了他?卫三郎表示惹不起。

    “三哥,我只是想看看大理寺昔时案底,神不知鬼不觉,大哥不会晓得的。”杨玉商议道。

    “你当秦骁是傻子?不可能不可能。您好好于日子行不可能?偏巧要生事!”

    “三哥,我不想他被人委屈。”

    他可贵正经地道:“我也是男子,你能比我更懂男子?如果我是秦骁,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胡乱做主。”

    “三哥,”杨玉道,“如果你是被委屈的呢?你情愿吗?”

    谁都不是秦谢舟,谁都不可以替他承担千夫所指。

    一个落魄墨客都能让他那般忘形,还不足以说明贰心中对这件事儿的在乎吗?

    杨玉垂眸,长长的睫毛微微惊动,眼底清明而刚强。

    她说:“三哥,如果他不在乎,我也不会生事。我晓得他在乎,他很在乎。”

    当他的遮盖被戳穿,自己决定分离的时候,他那样卑微地向她乞降,他说棠棠你可怜我,疼疼我,我仅有你了。

    那大约是他今生唯逐一次凝望内心的伤痛。

    杨玉心软得一塌懵懂,事后每次想起其时的情形都很疼痛。

    那大约是世界上很令人无法回绝,也很令人痛苦的告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