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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来人,把大姑娘进入。”

    周疏狂自己不敢女儿,总觉得自己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她弄骨折。

    因此当他看到周夫人仓促忙忙解开襁褓的时候,还不由得道:“卿卿,你轻点。”

    而后他便看到周夫人一根一根数着女儿的手指、脚趾,而后如释重负道:“还好还好,不多也不少。”

    周疏狂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玩意儿有什麽好数的?

    他或是觉得小小的手指、脚趾都特别可爱,震动了他心中最松软的部分。

    周夫人自己在娘的赞助下重新给女儿包好襁褓,道:“好好照杨大姑娘,我有重赏。”

    周疏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襁褓,而后便看到水渍慢慢分泌出来。

    “尿了?”他呆呆地道,不由得伸手去摸了*********娘惊呼一声:“是尿了,大人您?”

    周疏狂是有洁癖的,又素来严苛,全部院子里奉养的人都当心翼翼,没有不畏惧的。

    因此见到他伸手去摸被尿了的襁褓,别说娘,周夫人都呆住了。

    “去洗洗手。”周夫人还担忧他爆发娘,低声道。

    谁晓得周疏狂不悦地看着娘道:“发什麽呆!还不赶紧给大姑娘换尿布!”

    娘忙着孩子要走。

    “去何处!蠢货!”周疏狂不由骂道,“便在这里!”

    娘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,险些只会点头了。

    随后在她弄这全部的时候,周疏狂都像督工一般在附近虎视眈眈地盯着。

    娘的手都在抖,最后或是周夫人看不下去了,道:“你过来陪陪我。”

    周疏狂却道:“你等等,我看怎么擦洗换尿布,回头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娘差点把孩子掉进盆里——周疏狂自己给孩子换尿布,这比宇宙红雨还可骇。

    周夫人让娘把孩子出去喂,后者如蒙大赦,忙不迭地出去。

    周疏狂脖子伸得很长,脚后跟都抬起来了,险些要出去盯着的神态。

    周夫人好气又可笑,侧头看着他道:“在你眼皮底下,这又不安心便是了?”

    周疏狂傻呵呵地笑了两声,“历来没想过,我还能有孩子。”

    周夫民气里莫名酸涩,嗔道:“傻了不可能?你不是说给孩子想名字吗?想的什麽名字?”

    “……还没挑好,回头我再去好好选选。”周疏狂撩起袍子在脚踏上坐下,头以后仰倒靠在周夫人身上,“卿卿,我们有女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周夫人轻声回应,“我们有女儿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都是不幸的,除了彼此再也没有值得付出的亲人;他们又是走运的,历尽劫波,他们还在一起,现在又有了延续和希望。

    没有家,我们在一起,便是家。

    秦谢舟面色清静,“他说当心东羌。”

    杨玉呆住,脸上的笑容僵住,“夏一鸣?”

    秦谢舟揽住她,“不想同你说,怕你担忧;怕你对夏一鸣少了戒心,因此便和你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杨玉如此所思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秦谢舟其实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