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既然确认了娘不是云贵妃,却还痛下杀手,那目标自然便是夏一鸣。

    她动夏一鸣的目的也不问可知——希望挑起中原和东羌的战乱,作为手握宇宙戎马大权的秦谢舟,一定要去救火。

    杨玉内心又气又恨。

    善人瞻前杨后,到处受限;作恶之人却率性妄为,童言无忌。

    “我先不去了。”杨玉沉声道,“等鱼儿回来,了解再去。”

    她今日心境难以清静,不能去见云贵妃子母。

    太后拙劣,不能这子母俩便是善人。

    他们内心不一定在盘算着什麽,杨玉不能把自己感情展露在他们眼前。

    又是无眠,倍感牵挂的一晚。

    第二天杨玉请云贵妃到内院来,都是伶俐人,隔了一夜,云贵妃显然也想清楚了许多事儿。

    “秦骁,是不是要反?”她直言不讳地问。

    不然无法回答太后垂死挣扎,秦谢舟却又派人保护他们子母的这种情况。

    杨玉装作惊奇:“贵妃娘娘在说什麽,我可听不懂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揣着清楚装懵懂!”云贵妃嘲笑连连,“这件事儿莫非还要我掰碎了和你说吗?”

    杨玉扶了扶鬓角,“相公在里头的事儿,我历来不管。昨晚是谁刺杀贵妃娘娘,相信太后会给东羌一个叮咛。”

    云贵妃不由得想,她只比杨玉大六七岁,她却好像走过了万水千山,名为希望的光,早以从她眼中消失殆尽,剩下的仅有无限的阴沉和无望。

    “不管你承不认可,我都晓得了,秦骁会帮我报仇,那我便安心便是了。”云贵妃喃喃地道。

    “你来便是为了和我说这个?”杨玉挑眉,“我以为你是来告辞,要回驿馆的。”

    昨晚事发紧要,他们子母来将军府临时留宿说得过去,常住必定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他们是东羌人,要特别避嫌。

    云贵妃道:“你不必下逐客令,我们会走。”

    “那便好。”杨玉道,“昨晚的事儿你也不必放在心上,举手之劳而,以后请保重。”

    云贵妃嘴角勾起,暴露含笑,“有人会保护我们的,便像昨晚。我儿子在世,会给你们省许多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你不担忧便好。”

    都是千年的狐狸,朋友们都藏好尾巴,面上留些面子。

    看着杨玉点水不漏的模样,云贵妃往椅背上靠了靠:“听说你在乡下自己长大?”

    云贵妃似心有所感,道:“因此或是你命好,希望我的一鸣,也能有你如此的好命。”

    杨玉道:“你大朝晨来找我,不是为了沾喜气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