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条缝往外看,后果却不测撞到了那双深奥的黑色眸子中。

    秦谢舟不晓得什麽时候从台阶高低来,正站在马车侧面,好像和她心有灵犀,正等着她掀开帘子一般。

    杨玉险些不由得要落泪,却或是挤出笑来:“这么快便想我了?”

    秦谢舟递给她一个油纸包,“给你买的蜜饯,适才忘了给你,慢慢吃,吃完这些蜜饯,我便去接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杨玉接过蜜饯,用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一下,随便暴露滑头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秦谢舟道。

    马车徐徐开动,他的脸,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之中。

    杨玉垂头,一滴泪“啪嗒”落在油纸包上,氤氲开来。

    她慢慢翻开油纸包,默默地数着蜜饯:“一,二,三,四,五……五十四……骗纸,大骗纸。”

    五十四天,他怎么能来?

    “是蜜饯,我还以为什麽好东西呢!”薛鱼儿嘟囔道,手经伸了过来,“夫人,给我尝一颗呗。”

    薛鱼儿:“……夫人真悭吝,不给拉倒,不便是蜜饯吗?我还不奇怪呢!”

    宝儿道:“东西事小,重要的是将军的一片心。”

    卫三郎还要留在京城,因此回来的仅有卫淮伉俪和杨玉。

    因为带了许多侍卫,因此一路上很清静,加上也不发急赶时间,因此旅途还算轻松。

    便使如此,卫夫人或是担忧杨玉不舒适,边走边停,快一个月的到达随州的时候便主张走水路,问杨玉是不是晕船。

    如果不晕船,坐船要比坐马车舒适,想躺可以躺,累了还可以出来走走。

    杨玉自然不晕船,她又生性稀饭水,因此很高兴地答应了。

    第一天上船,坐了没多久,她便开始吐了。

    海不扬波,她便是掌握不住地恶心吐逆。

    卫夫人边照杨她边不由得诉苦道:“你这孩子,是不是还把娘当外人?我问你的时候,你要是晕船便报告我啊。我坐船坐车都一般,坐车累了我也能出去骑马……”

    杨玉抬开始来,只觉得嗓子火辣辣地疼,想来是破了,有几分艰苦地笑道:“我没事,娘,您别担忧。我活了这么多年,船也做过很多次,这是第一次晕船。呕——”

    薛鱼儿给她顺气,道:“您还不如宝儿呢!”

    宝儿晓得她晕船,因此上船之后便老老实实躺在船舱中一动不动,因此此时景遇还不错;倒是杨玉这个自夸不晕船的,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。

    杨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,道:“是因为早上吃了个炸糕太腻了,肠胃不适,歇息歇息便好了。”

    过了一下子她觉得舒适多了,拈了一块蜜饯小口小口慢慢咬着。

    这是秦谢舟给她的那包蜜饯,她不舍得吃,这才是第八块,她记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大哥,我吃得很慢很慢了,等我吃完你一定要来接我。

    卫夫人松了口,在她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薛鱼儿修理了之后也过来坐,道:“或是将军的蜜饯管用,这要是我买的,必定便不好用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。

    薛鱼儿提及她过去做渔家女时候的趣事,其余几人都听得津津乐道。

    杨玉还玩笑道:“要是早点认识你,不晓得我能省下多少去听书的银子了。”

    薛鱼儿在这件事儿上全部有着无与伦比的先天。

    “……,毫不夸张,”她有声有色地道,“那全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男子,让我至今铭心镂骨。这么说吧,好看到什麽水平呢,我要是和他打骂,打自己都不能打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