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玉赞同地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宝儿话不多,总能说到点子上;她所说的,便是杨玉想问的。

    因为以秦禹修此时的地位,林雪兰临盆在便,府里定然要有几个稳婆候着;卫夫人此时便经找了四个稳婆在将军府。

    “谁晓得呢!乱糟糟的,我便听见说要去接稳婆,怕夫人发急,便先回来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她拿起桌上的茶杯,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去,被烫得直吐舌头。

    杨玉没好气地道:“我发急什麽?你别去凑热烈了。里头雪窖冰天的,偏爱往外跑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得去看看,不是双生子。”薛鱼儿一屁股坐下,“我听说生孩子挺慢的,我翌日一大早再去看看。我在那边等着的时候听说,容老汉人对林雪兰可刻薄了,这都要生了还在她院里奉养,站着站着便不可能了……”

    杨玉道:“生孩子哪有说不可能了的?”

    “容家我们还杨忌什麽?巴不得他们出事呢!”

    月见拉了拉薛鱼儿,“夫人怀着身孕,不能那么说话,快呸呸呸。”

    她觉得这种时候谩骂他人,彷佛也会带累自己一般。

    薛鱼儿撇撇嘴,牵强吐了几口,而后道:“林雪兰要是一举得男,在容家的日子便能好于些。那便没啥意图了……”

    杨玉:“你少掺和他人家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她和卫夫人剖析过这件事儿,基本经锐意确认悲催的终局,因此完全不想提起。

    薛鱼儿有些不平气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她正希望溜出去打探信息,容家的人却经上门了。

    “什麽?找我去救人?”杨玉听到容老汉人身边得力的吴嬷嬷的话,不由反问。

    吴嬷嬷垂头道:“夫人,请您看在过去的深情上,去看看吧。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,更何况,这是两条人命。”

    杨玉嘲笑一声:“我不信佛,我更信赖天道轮回,报应不爽。”

    要是容老汉人不晓得秦禹修的希望,她把名字倒过来写!

    此时拉她下水,完全不会是为了救人,定然便是为了往她身上泼脏水。

    而且她此时也意识到,不管去不去,容老汉人都会有说法。

    去了赖她窝囊乃至存心害人;不去便是心地毒辣,漠不关心。

    多少年了,这个死妻子子,真是贼心不改。

    “过去了,你还以为我铭心镂骨?”杨玉冷声道,“我能记着的,也仅有容老汉人刻毒刁钻的面容了。有,我此时过得好,是靠我自己,并不会因此便能盖过去容老汉人欺我的事实!”

    “话不能这么说,怎么也是您的尊长。您当初,对老汉人也很恭敬。”

    杨玉扶了扶鬓角,“年纪小的时候,都有脑子进水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她这般说着,实则脑子在快速转着想对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