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你也不要拿着周疏狂的对比,你为他生孩子,是不容易;他为了家国宇宙,更值得敬服。他便是回来,也帮不上什麽忙,因此你便不要诉苦他了。伉俪之间,最怕生出嫌隙……”

    杨玉笑着打断她的话,“我又不是三岁孩子,晓得这些道理了。他此时是在攻击北狄,又不是哄着别女人。我便是再不懂事,也晓得孰轻孰重。”

    卫夫人笑了,“是我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她却不后悔说出来。

    因为她很清楚,再浅近的道理,也要反复说,能力被当成理所该当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她私底下连续叮嘱薛鱼儿不许在杨玉眼前提起秦谢舟的不好,想让杨玉清静以对,不要放大秦谢舟不在身边这件事。

    “大哥此时很想回来。”杨玉垂眸,“从一个月一封信到此时险些一日一封,他人不晓得,我还能不晓得他内心的焦急吗?”

    她很想问前方战事如何,怕他误解自己催他,完全不敢提起,给他复书的时候都挑着风趣的事儿说,例如子陌越来越大,快养不起了;再例如,薛鱼儿最近踢到了铁板,碰到了一个不睬她的侍卫,听凭她用力浑身解数,笑料百出,便是无动于衷……

    卫夫人才是很冲突的人,她既替杨玉委屈,又担忧杨玉自己也这么想,真是不幸宇宙父母心。

    秦谢舟这段日子的确寝食难安,盘算着杨玉将要生产,想回来陪她,又不能放下偌大的摊子,只急得嘴角都起了一圈燎泡,性格更是大,没人敢在他眼前造次。

    殊不知,杨玉和他说的预产期,经以后推了二十天,便是怕他临时感动,杀回京城。

    她想着,等他最煎熬的时候,报告他早生了。

    “前方如何了?”秦谢舟冷声问。

    杨缎令啐了一口道:“这些龟儿子,一打便跑,我们追不起啊将军。往北要地几千里,我们追不起,粮草提供跟不上。”

    战事胶着不下,背面粮草也出了问题,内忧外祸,令人忧愁。

    秦谢舟手指轻敲着桌面,眉头经皱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让百姓缓缴几个月的税赋,不想此时激发了他们如此猛烈的否决,这是谁都始料未及的。

    他经连续收到吴防寒的几封信,都是关于这个问题的,显然后者经焦头烂额,竭力保持。

    半晌之后秦谢舟沉声问:“此时的粮草还能对峙多久?”

    杨缎令道:“我刚盘算过,如果我们不继续往前推进,加上吴防寒刚让人送来的这批,还能保持一个月。”

    秦谢舟点点头,似自言自语:“这件事儿,不能再继续如此下去。如果可能,兵贵神速!”

    钱粮的事儿,如果不是有人锐意带节拍想造反,而是民生艰苦至此,他也不想强取豪夺。

    他的眉眼,比里头的雪窖冰天还要严寒几分。

    不管于公于私,他都务必如此做。

    杨缎令长叹一口:“话是这么说,谁不想兵贵神速?也得有办法啊!我们打得过这些龟儿子,跑他们。我们进,他们便退,这得追到猴年马月?也不晓得孟语澜怎么勾、引的老天子,让他魂不守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