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鱼儿边走边翻着白眼道。

    杨子陌此时身量和伊人差不多,顶天立地,远远看着像一头猛兽,令人怯懦,所到之处,见到的人都退却三舍,倒是个最女人的保护。

    从心理上来说它还不够成熟,因此薛鱼儿嘲笑它,叫它童子狗。

    偏巧子陌便能清楚她嘲笑的点,和她的友谊崩了一段时间了,此时对她也爱答不睬。

    偏巧薛鱼儿爱去逗它,昨晚喂杨子陌的时候还贱兮兮地报告它,要跟杨玉讨点那种药给它吃。

    这个杨子陌真不懂。

    薛鱼儿不怀美意地往它瞄,它立马鉴戒地夹紧双腿往伊人身上靠。

    ——这个女人,她横暴得很。

    薛鱼儿还在嘟囔,“也不晓得我们子陌,什麽时候能当爹。月见你说,伊人是狗吗?要不要再给子陌找几条母狗来挑挑?”

    月见被她弄得无语,低声道:“我们要去谢国公府,你少说几句。”

    “又不是不熟识,我才不怕呢!你说,能是什麽事儿?”薛鱼儿想法跳跃,“我猜是那紫姨娘想要惹起辞世子的留意,因此拿着肚子里的孩子威胁。”

    月见捂住她的嘴,皱眉看向背后谢家的下人,见他们没留意才松了口,低声斥道:“祸发齿牙。那是国公府的家事,你没看夫人都有意避讳吗?别给夫人添乱。”

    薛鱼儿这才不作声了。

    杨玉的轿子到紫姨娘的院子门谈锋停下,被卫夫人扶着出来。

    李氏闻讯迎了出来,瞥见杨玉,眼神复杂,好像有委屈之色,这种感情一闪而过,她施礼道:“夫人,有劳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杨玉问,“跌倒了或是事出有因这般的?”

    李氏摇摇头:“没有跌倒磕碰,便是从昨晚便开始闹,说肚子疼,世子也回来了,此时正在屋里哄她。”

    虽说李氏说话的时候面容清静,从“闹”字到“哄”字,杨玉或是听出了她语言之中的不满。

    因为和自己太熟识了,李氏没有潜藏内心的感情。

    “夫人您当心些。”李氏扶着她,“您这肚子,看得我心惊肉跳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数,我优秀去看看再说。”

    杨玉来是为了看病,不是慰籍李夫人的,因此直入主题。

    李夫人隔着帘子道:“将军夫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便算她这般有意提示了,杨玉进去的时候,仍然见到吴防寒坐在床上,怀中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紫姨娘。

    瞥见杨玉进入,吴防寒面上有些为难之色,紫姨娘分毫没有站起的意图,他也便只能赔礼,又对怀中的人性:“你别哭了,夫人经来了。”

    李氏面色很淡漠。

    紫姨娘并不是妖娆女人,相反,因为她始终做吴防寒身边的大婢女,看起来最乖顺,屋里的装修也很朴素低调,身上的衣裳都是半旧的。

    便算此时她在哭,都是小声啜泣哽咽,看着令民气疼又不至于厌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