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又回到了出发点的感觉。”杨玉苦笑道。
全部都回到了最坏的出发点,他们的际遇大约便像昔时秦谢舟、温昭流亡海角那般;利欲熏心的太后、宇量不轨的权臣和敌手……
卫夫人性:“此时要弄清楚,静女人薪金什麽倒戈一击。”
这件事儿如果要问,只能问当初秦谢舟朋友,会知悉一二。
由此杨玉不由想起吴防寒,喃喃地道:“我忘掉问,吴防寒在这件事儿中充任了什麽脚色,此时处境又如何……”
“我也很不清楚,为什麽秦禹修,能那么轻松地从他手中夺过主动权。”卫夫人性,“此时要做好,吴防寒经投向秦禹修的计划。”
杨玉摇摇头:“不,娘,我不那么想。吴防寒不会那么做,一定是他部下的人出了问题。”
越是这种时候,越不能随意质疑自己人。
更何况,吴防寒的人品,她信得过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便先不要想那么多。”卫夫人性,“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杨玉点点头,道:“月见,让厨房送饭菜来。”
人是铁,饭是钢,越是浩劫临头,越要休养生息。
虽说没有什麽胃口,杨玉或是很起劲地把碗里的饭都吃完,一粒米都没有剩下;到最后,也食不知味。
卫夫人没有在这里用饭,说是回来陪卫淮吃。
发生这么大的事儿,卫夫人历来没有诉苦过,没有流暴露负面感情,好像所有的事儿都稀松平常。
这份气宇,杨玉自惭形秽。
吃过饭,月见让人送热水来给杨玉热敷——她涨厉害,经完全不敢碰了。
“夫人,鱼儿那么伶俐,一定会平安无恙的。”月见当心地宽慰她道,不敢提起大河。
杨玉道:“嗯。你不必慰籍我,我不担忧大河。最坏的景遇,是再被送回到我身边,我此时只担忧将军,担忧里头的形势。”
那是成千上万乃至数万数十万人的运气,个人的悲喜,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。
“宝儿呢?”杨玉又问。
“她回来歇息了。”月见道,“您不必担忧,我看着她,开解她。”
“她要是不提,你也别提。”
女孩子经历这种事儿,必定是一辈子的阴影。
并不能因为宝儿阐扬得平淡,她们便真能轻松。
“你也下去吧,你娘预计也发急了。”
杨玉闭上眼睛,却完全没有意。
她和秦禹修彼此了解,这是她的软肋,也是她的机会。
大局经如此,她不期望自己能翻云覆雨,也决不能让秦禹修那么自满。
恍恍惚惚中,她听到有很轻的脚步声音起。
睁开眼睛,隔着纱帐,看到一个宏伟的身影正在床边。
杨玉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,“大哥”两个字在口中打着转儿,却又被她生生嚼碎咽了下去。
她猛地掀开帐子,看到了魂牵梦萦的人,呆呆地看着他,临时间无语凝噎,泪水滚落。
秦谢舟伸手轻轻住她,在她耳边心满意足地喟叹:“棠棠,我回来了。”
杨玉在他怀里哭成了傻子。
泪湿枕巾,一片冰冷。
杨玉真正睁开眼睛,傻傻地盯着床顶,半晌才分清幻想和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