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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哎,你让我说什麽好!”卫三郎道,“你不想大河?”

    杨玉不想报告他,因为不断定他会做什麽。

    “想。他身上留着秦骁的血,只能站着生,不能跪着死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做母亲的该说的话吗?”

    “三哥,我们不说这个。如果他问起你,这便是我的态度。我晓得你都是为我好,我心领了,事儿,我自己有主张。”杨玉道。

    卫三郎捏捏袖子里的那和离书,到底没掏出来。

    “三哥,你在里头,能不能报告我,秦禹修是如何篡位的。吴防寒此时又去了何处?”

    “吴防寒的印信被人盗用,而且还小心他的字迹写了一封信变更戎行……”

    “被人盗用?”杨玉不敢相信,“他为人那般谨严!”

    “枕边人,防不堪防。”卫三郎痛心疾首地道。

    杨玉大吃一惊:“他紫姨娘,能做出这种事儿?”

    “姨娘?不是,是李氏。”卫三郎道,“你和她干系,不是还挺好的吗?你也没想到是不是?所有人也都没想到,她会做出如此不知不觉的大事来。”

    “芳婷……她怎么会……”杨玉不敢置信地道。

    李氏连续痴恋吴防寒,百般保护她。

    她很快想到,如果李氏遭逢剧变之后的柔顺谦和都是装出来的呢?

    这种心思,令她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特别大河洗三那日,李氏还来看过她,陪她说了那么多话,她没有发觉出来异常。

    提及异常,杨玉猛地想起被调包的人偶。

    是李氏所为?

    那这人偶,定然是给了秦禹修,很可能被秦禹修用来威胁秦谢舟。

    李氏没有在默然中间如死灰,而是选定了如此猛烈的报仇方法。

    她成功了,她毁了吴防寒,毁了无数人的血汗。

    “吴防寒此时被关了起来。”卫三郎道,“你便不必为他疼痛了。便是说破天,他也难辞其咎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想见见他。”杨玉道。

    “米成炊,此时见他又有什麽用?”

    杨玉道:“我想问问他,昔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儿,为什麽秦骁会赞助静女人人,而静女人人却视他为敌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儿,秦骁不晓得,你以为吴防寒便晓得?生怕仅有此时的太后一人晓得。”

    杨玉垂眸,半晌后道:“三哥,对卫家影响有多大?”

    卫三郎叹了口道:“这时候便看出来,偏居一隅也有好处。秦禹修暂时爱莫能助,而且他手中并无多少实权,不敢动卫家。如果惹恼了卫家,卫家可不会杨及你的死活。到时候京城是谁的,又不可能知。你也不要期望卫家主动搬弄,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事儿,卫家也不会做。”

    别说为了杨玉,便是为了卫夫人都不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