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宙稳定的坐视不救,她的愤怒又被激发出来。

    秦谢舟好像感觉到她的感情波动,一手着大河,一手不动声色地握紧她的手。

    秦谢舟的手干涸而毛糙,却奇迹般地熨平了杨玉的暴躁。

    她侧脸看了他一眼,酒涡浅浅。

    “……秦骁十恶不赦,罪不容诛,现赐毒酒一杯,钦赐!”

    “毒酒一杯?”秦谢舟嘲笑,“好大的口,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。我倒要看看,谁敢!怎么,秦禹修一出城,邓玉便如此火烧眉毛了?”

    他用脚趾头都能想清楚,这是邓太后趁着秦禹修不在而出的昏招。

    他要是有个好歹,当杨缎令带领的四十万大军都是死的吗?

    犁庭扫穴,从眼下来看,完全没有什麽难度。

    动嘴皮子,合计民气,秦禹修都能手;秦谢舟十几年的兵力蕴蓄堆积,是前者拍马难追的。

    两个男子心中都很清楚,此时这种环境他们对彼此都无可如何。

    偏巧邓太后这种蠢货要出来刷存在感。

    女官脸上瞬时煞白一片,方才接过毒酒的手连续在颤抖。

    邓太后说,让她亲眼看着秦谢舟喝下毒酒才算实现使命,眼下的这种景遇……女官觉得今日她要为了家人的安危而葬身此处。

    周围人研究全,好像都在猜测这一轮,到底谁能对峙到最后。

    杨玉徐徐讲话:“如果皇上要正法秦骁,不会是口谕这么容易,不然皇上封的这个当朝一品上将军,岂不是假的?”

    秦谢舟云淡风轻,乃至嘴角还带着笑意逗大河,淡淡道:“何必和他们浪费舌?便是诏书来……”

    杨玉踩了他一脚,不让他继续说。

    秦谢舟看了她一眼,而后闭嘴,等着她说。

    ——他稀饭看她保护自己,她总能给他最大的惊喜。

    杨玉话锋一转道: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既然是诏书,那岂能违抗?便算是有人矫诏,也是遥远皇上回来和矫诏之人算账了。这诏书,我们将军府接下了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,杨玉这般表态。

    莫非她这是认命了?

    众人又不由得看向秦谢舟。

    秦谢舟眼中始终带着深深的宠溺看向杨玉,他说:“又要混闹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给的我们得收下。”

    杨玉松开他的手,上前从女官手中的托盘上拿起满满一杯毒酒,走到人群眼前,面色一片冷然。

    她徐徐道:“秦骁经是为这片地皮舍过命,也为一些人流过血。人不感激,宇宙却不会忘掉。皇上这杯酒给秦骁的,地皮却报告我,它喜悦替秦骁遭遇。”

    她眼光嘲讽地扫过众人,把一杯酒徐徐倒在地上,而后猛地把羽觞砸向台阶。

    羽觞分崩离析,发出嘹亮的破裂之声,众人一片缄默。

    杨玉又道:“将军同我说过,没有理会那些麻木不仁之辈,因为默然的那些人,才是值得的。我或是不由得再说一遍,天道好循环,报应在路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