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谢舟短短数字,便经让女官热泪盈眶。
这是来自秦骁的答应,她相信。
她蹲身深深施礼,道:“多谢将军和夫人不计前嫌,奴婢任由将军和夫人差遣。如此二心,天打雷劈。”
薛鱼儿道:“你倒是个伶俐的,还晓得矢言表忠心。你大可没有,我们夫人和将军历来都是疑人不必,用人不疑,既然相信你,答应你的事儿便一定会兑现。”
女官道:“奴婢晓得,也想要让将军和夫人晓得奴婢的一片心。”
她不怕死,死不会比此时在太后身边当心翼翼奉养更难受;她不能带累家人,为了家人,豁出这条命又算什麽!
秦谢舟着大河,淡淡交托了几句,女官虽说不解其意,却或是逐一答应。
等她离开之后,薛鱼儿火烧眉毛地问:“将军,您是不是想要将计便计?”
“是。”秦谢舟惜字如金。
薛鱼儿不高兴了,“那不是要让夫人陷于凶险之中吗?”
杨玉笑嗔道:“你能思量到的事儿,将军怎么便思量不到?”
伉俪一体,她能为秦谢舟做些什麽,不会因为凶险而退缩。
秦谢舟道:“既然你这么不平,那你去。”
薛鱼儿:“……”
杨玉笑道:“大哥,你别逗她,她真能去;她这咋咋呼呼的性格,我可不安心便是。”
“我去便我去!”,薛鱼儿拍着脯道,“交给我!说不定我还能尝尝太傅的滋味呢!”
宝儿道:“你以为是唐僧肉吗?一身臭皮囊而。”
“不尝怎么晓得?”
秦谢舟嫌弃她们谈论如此的话题带坏他儿子想,内心暗道都是杨玉把她们惯坏的,要用薛鱼儿,他也便牵强忍受一二。
“我逗她的,”秦谢舟道,话锋一转,“我便是想要让她去的。”
他怎么可能让杨玉去?哪怕只是假意周旋,他都不会答应。
杨玉:“……”
薛鱼儿撸起袖子:“我去我去,看我不骂死容狗!”
月见道:“虽说秦禹修的确不是善人,这件事儿,其实他也是被蒙在鼓里吧。”
“他被蒙在鼓里?我呸!”薛鱼儿啐了一口,“那完全不会!便他那种人,太后放个屁都逃他的眼线,你信不信?别装什麽无辜,他必定便是因势利导。”
秦谢舟没有作声,内心却很赞许薛鱼儿的说法。
既然如此,那别怪他不客套。
他看着又在大炕上爬来跑去的大河,眼神中有光辉一闪而过。
杨玉也没多问,便翻过去了这一页。
事实上,秦禹修的确第一时间便晓得了太后的心思。
邓太后简直比他设想得还愚笨十倍百倍。
邓太后没有什麽基本,身边可用之人很少,因此她能欺压的,都是宫中的宦官、女官,却历来不想想,这些人是不是是她的人。
秦禹修身边的侍从洗墨是他的亲信,来人报告秦禹修这些事儿的时候他也在身边,因此等人离开之后,他立马焦灼地道:“大人,可不能让太后娘娘这么做。可贵此时我们和秦骁息事宁人,为我们赢得了时间。这要真激怒了他,两虎相斗,不晓得便廉价了谁。”
秦禹修嘲笑:“你都能想清楚的道理,她却想不懂。洗墨,我后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