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他,该做的他都经做到,以后不要再想薛鱼儿了;情意难捺,他在别院中翻来覆去地想,又生出了新的心思。

    ——他去找薛鱼儿的时候,架势是不是过高高在上了?

    他乃至没有和薛鱼儿说心悦她,想要娶她为正妻。

    薛鱼儿是将军夫人朋友,配朝廷官员都足够,他一个商贾,也是绰绰多余的。

    他不是来趁火打劫羞耻她的,他是真心实意想要抢救她,同她共度平生的!

    这般想着,他险些是火烧眉毛地立马重新回到将军府。

    他恳求人通传,费了许多舌让守门人牵强答应,而后便焦灼地在门口来回踱步等待。

    是了,一定是他太傻了,该说的没有说清楚。

    此次,他一定要斟酌着说话,不能气焰万丈。

    看到帮他传信的人出来,郭巨伸长脖子,望眼欲穿地看着他背后,想要看到薛鱼儿娇俏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扫兴了,并无。

    莫非是她在杨玉身边奉养,临时走不开?不要紧,他可以等。

    “你走吧,鱼儿姑娘说她没空见你。”传信的人没好气地道,“带累我也被骂了一顿。”

    这盆凉水泼下来,郭巨觉得透心凉。

    薛鱼儿,见都不肯见他了?

    他险些有感动同传信的人说,“进去报告她,我心悦她”,他也要庄严,这话到底没有说出口。

    他在门口来回踱步,最终或是放弃了。

    郭巨对自己说,一定是薛鱼儿不晓得他的心声,她不肯出来相见,自己也没有办法,这便是有缘无分吧。

    他不敢认可,自己在薛鱼儿那边什麽都不算。

    面对一个险些一定失利的结果,选定尘封,要比选定直面好得多。

    郭巨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将军府的,这数个月来的挣扎、筹谋、奔波,都是独角戏,都成为了一场闹剧和笑话。

    薛鱼儿正和杨玉她们说着郭巨这事。

    “我这么大人大量,便是恫吓恫吓他而,内心早便当个屁把他放了。和他有什麽好计算的?小胳膊拧,要是我们俩互换地位,说不定我更早便把他卖了。”

    杨玉:“……你倒是坦诚。虽说你说得有道理,我想起来或是觉得不舒适。”

    这人,的确出售了薛鱼儿和大河,虽说最后的走向可能更好,或是转变不了郭巨“出售”的事实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舒适,因此懒得见他。”薛鱼儿道,“真不晓得他抽哪门子的疯,还来京城找我,简直莫明其妙。将来我们翻了身,或是要夺了他家皇商的资历,要不真没有报应了。”

    月见掩笑道:“是为你所迷住了,千里奔波,还不是为了你?”

    一句话,说得众人都笑了。

    薛鱼儿男子缘便是好。

    她长得美,颜值便正义,而且性格火辣,无所拘束,野性实足;对男子来说,她便是那只桀骜难驯却又撩、民气肝的小野猫。

    薛鱼儿翻了个白眼:“稀饭我的男子多去了,他算哪根葱?”

    “你厉害,都晓得你厉害。”宝儿道,“这不,又来了?”

    顺着她手指的方位,几人都看向了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