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云站站起来道:“我便不打搅姑母,回房梳洗便是。”
卫夫人笑着让她去了。
卫云回到房间,从婢女绣月手中接过绞好的热毛巾擦了擦脸,坐在打扮台前,自己着手把头上的点翠簪子拔下来,一头青丝倾注而下。
绣月是自小奉养她的婢女,也是她的亲信,见状屏退屋里的人,拿起象牙梳替她轻轻地通发。
卫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,朱轻启,“绣月,我今日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?”
绣月点点头:“奴婢觉得,您有些冒进了。”
“我能怎么办?”卫云脸上露出自嘲,“这么久了,我只在中秋那日进宫一次,我不发急吗?”
说话间,她脸上露出怨毒之色:“我的好姑母,口口声声说对我好,却又时时防着我,生怕我抢了她女儿的宠。”
绣月低声道:“您今日察觉,倒也回答得过去。皇后娘娘身上避子药的事儿,您做的,好像有些了。”
卫云道:“我也后悔。其时我察觉的时候,没掌握住。我没想到,我的天子姐夫这么软弱,这种环境下还能忍受!”
她双手牢牢抓着打扮台,手背上暴起的青筋,表现出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。
绣月道:“这般,便怕皇后娘娘会对您生出顾忌。”
卫云深吸一口:“我没有多少时间了。”
绣月对她的事儿心知肚明,叹了口道:“您说得也对。此时形势……好在夫人信赖了您的话,闵幼禾用来转移视线或是极好的。”
卫云看着镜子中年轻姣好的嘴脸,道:“我要这张脸有什麽用?对皇上,完全半点作用都没有。”
之前她恨的是没有触碰皇上的机会,也无从施展魅力;今日如此近距离地和秦谢舟触碰过后,她却又堕入了更深的无望。
——不让秦谢舟失忆,他不会稀饭上别人,至少眼下如此。
杨玉,那是秦谢舟口的朱砂痣,谁也无法代替。
绣月见她有些心浮气躁,慰籍她道:“姑娘,那也不是唯一的路。越是紧要,您越要沉住气。既然眼下的使命不会实现,那您大概扎根下来,好好经营。奴婢觉得,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是获得皇后娘娘的好感,撤销她今日的疑虑。”
“获得她的好感?我也要有机会。”卫云幽幽地道。
绣月咬着嘴,好像也在帮她思索。
“慢慢来,”过了一下子,卫云自己便抖擞起来,“接下来,我要用赔礼的名义,让姑母带我进宫去。”
此次,秦谢舟带她去了大相国寺。
“我们来了这周围许多次,我历来没有陪你来烧香。”秦谢舟道,“你获取了复活,我也要学会虔敬。”
杨玉道:“好。”
她对这些并不信赖,不管前世或是今生,她或是逢庙烧香,求个心理慰籍。
两人像街市伉俪一般,在寺里买了香烛,提着进去叩首烧香。
秦谢舟钢铁直男,磕完头后才察觉杨玉双手合十,一脸虔敬,口中念念有词,太含混,因此他没有听清楚。
杨玉叩首后,秦谢舟接过她手中的檀香,和他手中的香并到一起插入香炉之中。
两人联袂出来,秦谢舟偏头问她:“你和佛祖许什麽愿了?”
杨玉笑眯眯地道:“说出来便不灵了。”
她祈求时光静好,祈求康健美满。
印这件事儿,她也不再奢求;因为此时的日子,清静而美满,她应该知足。
秦谢舟笑道:“我是你良人,你独自报告我,佛祖不会见怪的。”
杨玉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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