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去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。大哥,你能行的!”

    秦谢舟看着她的笑颜,艰苦地扯动嘴角露出笑意:“保重。”

    此时他还不晓得,杨玉这是恒久告辞的意图。

    窗外积雪压断了树枝,发出了嘹亮的一声后,又是积雪簌簌而落的声音,打断了屋里短暂的呆滞。

    秦谢舟转身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杨玉透过大开的门看着他踏雪离开的宏伟身影,心中痛惜如果失。

    今后以后,她再也没有大哥了。

    不管成败,他都不再是她的大哥。

    大哥珍爱,后会无期。

    杨氏好像被卫五郎叮嘱过什麽,对杨玉道:“我给你留两个婢女奉养你,再留两个侍卫保护你……”

    杨玉婉拒,道:“经沾了夫人不少光了,不敢再困扰。打着卫家的名头,谁还敢欺压我?”

    杨氏屏退旁人,低声道:“虽说他不报告我,能让他这般端庄全面的人,我大抵也能猜测出那人的身份,只是揣着清楚装懵懂罢了。玉儿,你这条路不容易……”

    杨氏觉得,杨玉的身份,做不了正妻;她这心性,做妾会把自己憋屈死。

    而且以那人此时的处境,一旦有个闪失便是赴汤蹈火。

    他出事了,杨玉得陪葬;他蓬勃了,杨玉还得委屈,总之她前路荆棘遍地。

    杨玉内心离别伤感被她这话冲淡了几分,心想,此时是有点难受,搬家后,大约着复活活开始便好了。

    秦谢舟既然离开,杨玉也没有再留下的道理。

    在她的对峙下,杨氏派马车送她回家。

    杨玉回来便开始揣摩往何处去,带哪些东西走。

    住了这么久,要离开总是舍不得;好在她生性豁达,很快慰籍自己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。

    离开之前,还得妥善全面,不能留下后杨之忧。

    正在百般盘算间,戒色来了。

    “女檀越,我来给你贺年了。”

    幸亏年前有所计划,杨玉把人迎进入,给他抓了糖果,笑道:“你师兄何处去了?怎么放你一个人回来?”

    “我师兄去办事了,送我来后才走的。”

    杨玉想想,离开谁都不说,也得跟法海巨匠打个招呼,因此笑着问:“下雪了,高低山还容易吗?”

    “便那么一条小径,师兄们早便排除出来了。”戒色嘴巴里糖果塞得鼓鼓囊囊,口水顺着角流下。

    杨玉笑道:“那我随你一起回来,给巨匠拜个年去。”

    戒色眉飞色舞地答应了,等杨玉把家里所有的糖都给他带上,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杨玉去给法海巨匠叩首,后者还摸试探索,试探出一个红包给他。

    杨玉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老赐,禁止谢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