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更加柔和:“以后你二人便跟着我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秦熹手中拿了一块田牌,摩挲其上的字迹,转头问道:“可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一旁下人颔首:“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秦熹的脸上这才露出轻松的笑容。

    他缓了一下,收起手中的田牌,说道:“那便装车吧,装载好了这批钱财,去王宫。”

    去王宫之中,购置秦王政手中的田牌!

    购置,十张!

    田牌本身没有什么价值。

    即便它真的代表了一亩荒地的所有权,但那也只是一亩地,而不是一亩金矿。

    所以,不值钱!

    而今日之后,田牌的那种高得不正常多价格,也应该如水中泡影,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打碎这泡影的人,就有秦熹。

    他明知道田牌的价格就要一落千丈,却仍然准备了重金,去秦王政手中依照那高得离谱的价钱购置田牌,当然是通过这一次购置,进行站队。

    秦王政的个人能力,以前或许有人怀疑过。

    但自从吕不韦死后,便不再有人有所质疑。

    因为秦王政确实厉害。

    但秦王政厉害归厉害,他的利益,与大多数人是相悖的。

    王,天生需要一定程度的集权。

    而臣子,当然也需要自己手中掌握权力。

    这一重矛盾平日并不显现,只静静蛰伏。

    而另一重矛盾则是,来自于田地。

    秦土归于秦王。

    其他人也是想要土地的。

    土地是个好东西,它可以让人养活自己,也可以教人养活别人。

    那么,土地归谁,种地的人,就有义务去养谁。

    他们或许并不是直接的以交税的形式去奉养,但总会有办法的。

    比如,定价!

    土地的拥有者对于土地里长出来的农作物,具有天然的“定价权”。

    这个定价,是认定农民的劳动所产出的粮食的价值的权力。

    我说这一石粟值多少钱,那它就值多少钱。

    我说这一石菜值多少钱,那它就值多少钱。

    而我手里的玉石,我说它值多少钱,那它就值多少钱。

    我手里的玉石,钱币,我说它能买你多少粮食,那它就可以买你多少粮食!

    这一权力,直接决定了,秦王所属的那个利益群体,可以从真正种地的人手里拿走多少实际利益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的根源,就是土地的归属!

    此时的人们并不能清晰的意识到这一切,但他们可以模糊的感知到有这样的“剪刀”手段存在。

    于是他们知道了这权力的重要性,进而,他们对于土地的渴望是近乎本能的!

    而土地,属于秦王一个人。

    以前他们没得选。

    现在秦王政许诺了,他们便有机会得到土地。

    他们于是希望得到更多的土地!

    而秦王政的利益是土地继续归于他。

    这是即将激化的一重矛盾。

    尽管大家不明白理论。

    但脑子好使的贵人们知道这冲突是必然发生的。

    所以他们知道,自己与秦王政其实是对立的。

    而此时,秦熹认定了,秦王政会是对立双方当中最后的赢家!

    所以他需要重新站队,站到他自己原本的对立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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