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长发,声音极轻:“念念,去看看奶奶吧。”

    手术室里非常冰冷,还没有散去的药剂和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顾念慢慢走到手术台前,强迫自己不去看越来越缓的心电图。

    她把手上的粉色玩偶放到了何云芳的枕边,然后慢慢蹲下来,握住她的双手,额头轻轻抵住她:“奶奶,我和顾念都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何云芳费力的去看那个带着笑的娃娃,面上慢慢露出了一个笑来。

    她大口喘息着,像是在集聚力气:“念念,奶奶要走了,奶奶偏心.......走得早,你要听霍医生......傅家不必强求......”

    何云芳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,顾念维持着那个姿势,像在认真听话一样,想要把过去那些没有听到的话再听一次。

    霍祁严偏开了头,视线从已经毫无生命迹象的心电图上移开。

    观摩室里,祁列脱下了手术服,洗干净了手之后走出了手术室。

    高袁平几人对祁列医生是熟悉的,潜意识里也觉得祁列才是他们能说上话的,于是这会儿看到了他都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:“医生,我妈怎么样?”

    祁列露出了抱歉的神色:“节哀。”

    高袁平后退一步,被邹白薇急忙扶住。

    高文静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压抑了一晚上的悲伤焦急一下子爆发了出来。

    赵晨宇和赵晨星扶着她的胳膊,眼圈也通红一片。

    傅景鑫处理过不少这种案子,他上前一步,低声说道:“是不是还要签署死亡证明,念念的情况好像不太好......”

    祁列回忆了一下刚才在观摩室里看到的画面,他在医院里时间也不短了,从何云芳住进来开始就是他一直在盯着,和顾念见面的机会也不少,有时候还会和她交流病人的情况。

    在他的印象里,那个女生虽然年纪很小,但是一身清冷的气质,独来独往,那双眼睛里也总是透着淡漠,像是一切都不曾入眼,不曾上心。

    但刚才,他却从顾念的眼底看到了恐惧。

    可是尽管如此,他也只能无奈的说道:“非常抱歉,但是只有顾小姐有资格签字。”

    汪队和沈如申以及沈如楠踏出电梯的时候,就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哭声。

    他们的脚步停住,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,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担忧。

    葬礼的程序繁复而冗杂。

    沈如申找到了白鹤轩,和他喝了一个小时的茶,就为了表明自己可以帮忙办好这场葬礼,顾念的状态实在不能劳累。

    “她需要休息。”沈如申只要一想起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顾念就十分揪心。

    大概是因为上次顾念的拜师宴是由白鹤轩去发的请帖,所以这些人都默认了他和顾念的关系很好,更何况顾念和霍三爷走的近的消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    白鹤轩有些抱歉的笑了,只说道:“沈叔叔,顾念念那个人,固执的很。”

    从昨天晚上开始,白鹤轩已经被好几拨人找过了,中心思想就是一个,顾念的状态太差,不能受刺激。

    甚至就连魏老都打算直接插手这场葬礼。

    但是今天早上,顾念出现的时候,平静的几乎看不出异常。

    尤其是去找高文静的时候,那个双眼通红的妇女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,顾念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,等她哭完之后,认真的记录了高家那边,葬礼上需要邀请的人。

    十一月。

    微雨。

    葬礼在郊区的墓园举行。

    黑白的挽联,暗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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