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回首已惘然,身在山中不识山。

    王文卫的身上突然焕发出无穷星辉来,使他益发显得神秘莫测。

    只见他广袖高冠,意态从容道:“我乃青帝使者,因见先生与一女子三生三世有缘,故特下凡来牵线。”

    卓文君突然一怔,她初见王文卫时,其不过一铁匠,流血流汗干苦力。

    可是如今星辉熠熠,仿佛真有仙风道骨飘飘欲飞的感觉。

    她虽生于巨贾之家,可是对于江湖把戏却一窍不通。

    若是服用所谓仙丹,即有此异相。

    可是仙丹不延寿反夺命,因此不知害了多少想羽化飞升的皇帝,却没有一个术士受到追究。

    相反那些能够上位者还得感谢术士,否则其根本无望社稷之位。

    司马相如诚恳相求道:“长卿乃一介凡人,生性愚昧,故生于混沌,终生不发迹,愿侍候先生修仙去。”

    王文卫暗中好笑,却一本正经道:“吾观先生明年必发迹,不过必须隐西北,切记切记。”

    原本生活的劳顿已使司马相如面容枯槁,两鬃未老而先白。

    可是听了王文卫番话,他脸上突然现出自信的光芒来:

    天生我才必有用,只是未曾遇明主。

    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,不容多赘述了长安沽酒成了激励落魄青年的教材:

    就算司马相如一表人才,也同样穿着犊鼻裤,在炎炎夏日与小厮们洗涮酒器;

    一位富家千金与大才女,围着围裙,挽起袖子竟然当垆沽酒。

    就在那一天夜里,沐浴焚香的王文卫在入定中神魂出窍。

    可是第二天,人们发现他竟然驾鹤西去了。

    某天他站在一个仙府门口,看着凡人们怀着极大的敬畏,膜拜并给他上香。

    就在他乐不思蜀时突然看见自己竟然是一架骷髅,他喃喃自语道:“我是韩仁平。”

    此刻冰晓倩的紫府里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风暴,可是她突然看见二十五年前一幕。

    “说好的朝朝暮暮,其实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,你我各取所需而已,你也没有真正爱过我。”

    另一个男声无奈地回答道:“两看相厌不如好聚好散,你放我自由,我保全你富贵。”

    “呸,司马相如,你得多无耻才会说出这番话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你过迎仙河时,曾在桥上发誓必乘驷马归,所以那桥改名为驷马桥,可是富贵是谁赐予你?”

    男人想起给妻子最后一封诀别信:“一二三四五六七**十百十千万”

    无忆,是宣告诀别过去!

    他惭愧为五斗米折腰,为了前程竟然携妻在长安市井沽酒。

    那是他发迹之前最灰色的一段日子,穿着犊鼻裤,在炎炎夏日与下人洗涮酒器。

    达官贵人在寻欢作乐,可他斯文扫地,在向阿赌物屈服。

    当他得到岳丈资助,得家产百万钱,携妻回临邛,乘着高头大马,何等趾高气扬。

    所有的一切,全是岳丈给予自己的富贵。

    当他终于似照亮星辰的日月一样熠熠生辉时,他已忘却了初心。

    看着鸡皮鹤发的糟糠之妻,却一刻也不想多见,在他眼前尽是茂陵女子那曼妙的躯体。

    或许是替自己洗白,他要让世人忘却曾经的卑微,忘却曾经的渺小与猥琐。

    他或许忘了,若是那一夜,他没有听见仙音,他的一生或许依然沉寂在那临邛郊外一个都亭里。

    依然过着那清贫却清高的日子,接受乡绅们的膜拜,托病以辞应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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