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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巧云辗转难眠了一整夜。

    次日,便早早地带三皇子出了宫。曰,回护国公府省亲。

    大年初二,乃外嫁女携夫君、孩子回娘家拜年之日。

    如今皇后被困凤栖宫,宫里一切事项,都由她与贤妃打理。出宫的事自是再容易不过。

    到了护国公府,又说:“好些年没在府里过夜了,我以前的小院可还有人打理?今儿想要带泰儿,在家中歇上一晚。”

    护国公夫人自是只有高兴的,连声说好。赶紧地便着人去收拾。

    说着话,大皇子也到了,来给他外祖父母和舅家拜年。

    昨天夜里只记得操心三皇子人完整回来就好,未曾关心他是否受了惊吓。

    现在见了三皇子,少不得要过问几句。

    “姨母,泰儿昨儿夜里睡得可还安稳?”

    姜巧云夜里只知忐忑难安,哪里有什么心思管三皇子?

    况且,经一夜反复,她不得不承认,那夜事有蹊跷。纵使她再不情愿,也须得认清事实。

    既如此,若人真是睿王掳走的,又听泰儿说,那些人趴在地上,让他骑马玩。

    那能受什么惊吓?

    不过,没见着那玉坠之前,整件事情就只听起来叫人迷糊。如今知道了背后真相,姜巧云心中便有些发虚。

    遂抱了三皇子在怀里,要将此事遮掩一番,轻声哄三皇子,“泰儿不怕,娘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泰儿瞧着精神头还足啊?不似受了惊吓的样子。

    大皇子虽有些奇怪,不过也只当她昨儿也受了惊吓。并未多想。

    程宁煦带来了三大车的年礼,又给这一大家子好好拜过年,才随他舅父去了书房。

    到了书房,姜昊英自然先得过问下昨夜的事。

    只是如今什么头绪也无,又不知对方是何意思,是敌是友也不知。

    便只得嘱咐他,多加小心。

    程宁煦今日来,是要找他舅父商议南边的事情。派去的人,年前两日便已到了京都。

    不过,恰逢年节,便将事情放了几日。今儿才找他舅父商量来。

    他们二人先大概拿个主意出来,明儿才好与周家和县主定下安排。

    姜巧云昨儿彻夜未眠,如今等待的时间也是难熬。下晌时候,正好瞌睡上来,倒不如睡上一觉。

    醒来时候,天已经暗了。听人说,大皇子已回府了。

    她又勉强吃了点东西,挨到了晚上。等夜深人静时候,睿王来了。

    有玉坠与前程往事在,此前她心中已有猜想。如今见了睿王,更是将八分变作十分。

    不过,她自是不愿相信,只质问程安康,

    “别以为这样故作玄虚,我就会信了。不过一个丢失多年的旧物,在哪儿捡的仿的,谁又能知?”

    “云儿,非要我说出你身上特征,你才肯信吗?”程安康依旧满眼深情,无奈宠溺的语气道。

    姜巧云面色铁青。

    他越是如此惺惺作态,她便越发憎恶!心中恨得咬牙切齿,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骂他下流无耻!

    程安康也不恼,只一味表白心迹:

    “云儿,那夜回去,我本欲待天明,就去向父皇请命,求他将你许配给我。

    过了一夜又冷静下来。想你人在太子府,太子虽不曾给你名分,但京都谁人不知你是太子的女人?

    若我执意求娶,闹出兄弟相争的戏码,岂不是害了你?

    唯有徐徐图之。

    哪想当日,父皇便立了你为太子侧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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