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。只三两根木桩子牵了草绳当做篱笆,意思意思而已,仅一人腰身般高。

    各家又离得不很远,那能挡什么声音?但凡谁家稍微有那么点儿动静,隔壁三家的那是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不见那一声鸡叫把前前后后的老太太小媳妇们的都引出门了吗?

    好在各家都在吃早饭的时间,鸡叫的时候都在屋里。只听见了一声,也不知是谁家传来的。互相眼神打量着。

    陈秀兰本就不是个楞的,马上就加入队伍,开始装模作样打量起别家来。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样,还纳闷儿地来了句:“谁家呀?咋还有鸡呢?”

    惹得正趴在灶屋门板上,从缝里往外瞧的钟灵肩头一抽一抽的,险些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原本父女两在走出林子前,就一土疙瘩砸那山鸡头上,给砸晕了过去的。哪想方才在灶屋要捉它出来的时候,又有了动静。不过好在才叫了一声,就被她爹眼急手快地给一凳子拍晕了。

    话说,钟灵还没见过她爹身手这般敏捷过。这会儿回过神来,冲她爹挤眉弄眼。钟兴维大概觉得在闺女面前失了威严,正正衣袖,假咳了两声。

    外头她娘已经完成了表演,大家伙儿也都回屋继续吃饭去了。心里琢磨着,许是前头那林子里的鸡在叫,往后可得多去那林子里转转!

    “赶紧拿出来给我瞧瞧,刚才那一声可没把我魂都给吓飞喽!”陈秀兰一进灶屋就压低了声音,眼珠子左右寻摸。

    钟兴维立马从柴里拖了袋子出来向媳妇儿献殷勤。

    “啊呀娘嘞!这大一只鸡呢,可得有三四斤了吧!”惊奇完又抬头问他两,“就你两昨儿捣鼓的那笼子捉的?”

    “嗯嗯”。钟兴维骄傲得地直点头,大有一副,媳妇儿,夸我快夸我呀的哈巴狗样。

    哪想他媳妇直接略过他,摸了摸钟灵的头,“我儿真是越发出息了!”

    一家人吃过早饭,钟灵就催他爹再多做几个。她自个儿拎了笼子又往山里去了。出门的时候刻意绕远了些再转回来,又好生掩饰了一番。

    晚饭钟灵就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山鸡炖蘑菇。

    蘑菇也是这几日山里摘的。她没敢随便采,只摘了自己认识的两种,就小时候吃过的那种大白菇和带鳞片的獐头菇。

    怕她娘不会做,实则是怕陈秀兰不放油不放盐地一锅乱炖,那能有什么味儿!

    钟灵亲自掌了勺。

    她娘给去的毛,头脚和屁股。钟灵大刀改成小块,那看起来大的山鸡也就一小钵肉。

    做好了以后先给她嘎婆端了一半的去。

    剩下的一小钵钟灵吃得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,巴巴地舔了圈嘴,连最后的汤也拌了饭。她娘看得好笑又心疼,说,明儿要还有,再吃一顿,先不卖。

    这一日她爹又做了两个笼子出来,且手头越发熟练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一连三日,钟灵都吃上了肉,不过山鸡只又吃了一回,兔子倒是回回都有。

    给大伯二伯两家也送过两只兔子,把五哥给稀奇地,近日来都是他陪钟灵一块儿进山。二人胆大,瞒着家里大人放得远些,省得遭人惦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