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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记得村长之前说了是往郡城去的,他们那群人就直奔郡城了。谁知到了那发现,城里也淹了,医馆也找不着。好在听西边来的人说,水是从他们那边来的,去不得。大家就往北来了。

    一路上老的幼的,又是病又是饿,泡了水还冷。等他们一群人到了这南阳郡的时候,已经只剩下稀稀拉拉六七十人了。原先五十多户人家啊,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呐!

    总算还能有点幸运的事发生在这群人身上。他们到了南阳郡城,登记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先前给钟兴维他们登记的张典史,人张典史竟然还记得他们这伙人。听村名有些熟悉,一问,还真是一个村的。就划了他们这些人也往这化平县来。

    一伙人看到了希望,忙往这边来。才到县城,他们几个年轻人正各处打听,就碰上了他们爷俩。

    钟灵父女俩随他到落脚点见到那群人的时候,钟兴维的眼睛也红了,几欲出声都噎回去了。

    实在是太惨了!

    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般,眼里没有半分神采。痛失家园和骨肉至亲的双重打击,加上大半月的受饥挨冻,这群人已经到了撑到了最尽头。若是再晚个几日,只怕不敢想。

    这么些人钟兴维也没那能力都给来两个烧饼,便只能尽快带了人去办了手续,带回屯里去安置。

    下午申时左右,钟兴维带人回到了屯里。这边屯里的人远远望见来了一群人,刚开始看不太清,只以为有人来找茬了。忙敲了响锣,各家都出了屋子,有个别的还拿着烧火棍。

    待走近了些,已有那明眼的妇人扑过去一把抱住一个小十来岁的男娃儿,“狗子!这是咋了啊?我的儿,你咋这样了啊!你爹呢?”

    她这一哭,跟引了炮仗一样,其他人也认出自家亲近来。整个村子原本就都沾亲带故的,一时间各自抱成团,号啕大哭。

    村长不得不敲了响锣,“先别都光顾着哭了,娃他娘,你带人去弄几桌吃的来。”又转头冲他大儿喊,“明达,你带人去各家借些桌椅来,就摆在中间空地上。”

    又遣人打了水让小闺女回家拿了半碗糖,溶在水里,拿了碗给那些人先一人喝上一碗垫垫肚子。一番安排下去,总算是暂且稳住了。

    各家本就在准备晚饭的当口,这会儿都麻溜地回家炒了菜,端了来摆上了桌。村长媳妇已经在家熬好了菜粥,叫人抬了大桶来。

    那伙人狼吞虎咽地填肚子期间,钟兴维已经跟大伙儿说了个大概。一顿饭吃得众人频频落泪。

    待平息了,也差不多天黑了。村子让各家领一两个人回去。等明儿再带人去砍了木材来搭几间屋子。

    钟兴维这些天在家,也没个生意开张,除了做几个笼子,也额外搭了一间屋子出来堆些杂物。这会儿,他媳妇儿已经收拾好这间屋子,领了先前的文发一家三口住下了。钟文发的嫂子带侄儿住到了大伯家,他堂哥文福去了二伯家。

    陈秀兰找了钟兴维和她自己的旧衣,又烧了热水,拿给文发媳妇何金花。又找了一件做给鼎鼎将来穿的新衣给他家三丫。让这家人先洗漱一番,换上干净衣物。好好睡上一觉,有什么事儿,明日再说。宽慰他们,到了这儿,就放下心来,大伙儿一定会帮他们,把日子再过起来的。

    才来的人惶惶然了一个月,现在终于去了紧绷的那根筋,倒头就睡了。这屯里先来的那些人家,下午以来,又是哭又是操心各种事的,这会儿也累了,也早早睡了。

    钟灵却有些忧心忡忡。照说,他们那儿就算涨水了,也该是一寸一寸慢慢往上升,水势不该来得这么迅猛呀。一夜之间涨高了那么多不说,还冲塌了那么些屋子,实在有些不同寻常。

    况且先前听那位族兄文发说,水是从西边来的。西边咋突然有了那么些水?莫不是堰垮了?

    钟灵穿过来已经近一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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