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早已成人,不知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。身为前朝叛将之子,他怎就成了越国公府的侍卫?

    楚彬像是看穿了许攸同所想,解释道:“方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,我为报恩便入了越国公府。至于我的底细,方大人并不知晓。”

    他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,许攸同心中存疑,却也不好多问,索性直接道:“不知方大人命楚公子前来,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“珒国公大人死得蹊跷,京兆尹府至今仍未查出死因,却已关押了两位世家之女,一位是朝廷命官,一位有诰命在身。”楚彬说着声音沉了几分,“若是许大人迟迟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,怕是难以令人信服,届时想来不止越国公府,其他公卿世家也坐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许攸同面沉如水,“楚公子这是何意?”

    “便是京城之中,京兆尹府行事也得有章程,不能随意处置。”楚彬挑了挑眉,“若是欧阳大人与方二小姐这般世家之女,都能任京兆尹府拿捏,公卿世家颜面何在?”

    许攸同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,听楚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,“方大人好心,故而特命我来提点许大人一句,审问二位贵人之事可暂缓,当务之急是珒国公大人真正的死因,倘若始终遮掩真相,必然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楚公子,京兆尹府办案,还用不着外人来教。”许攸同寒声打断了楚彬的话,他却毫不着恼,“看来方大人的话,许大人听进去了,那我便可回府交差了。”

    许攸同看着楚彬施施然行了一礼,随后消失在他的视线中,他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不是没考虑过揭露真相,只是查案曲折远非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。迄今为止京兆尹府也只查到了珒国公是中毒而亡,但究竟是何人下毒,却没什么头绪。

    最简单的法子是搜查裴家,可裴家那等权贵之家如何能允许京兆尹府行搜查之事?便是向陛下请奏,也是无果。于是他只能让谢晏平根据查到的毒药,挨家铺子去查出处,仿若大海捞针,进展缓慢。

    所幸还有袖箭之事可以转移视线,就是委屈了欧阳大人和方二小姐……

    许攸同思及此,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却见谢晏平快步而来,匆匆一礼后凑到他耳边道:“许大人,毒药是裴珀鸣大人所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