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,身不由己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,荣安王?”方紫岚忍不住插话道:“这与荣安王有何干系?”

    “早年间在东南之地,荣安王想只手遮天,也并不容易。”红荷解释道:“各州府要员皆有参奏之权,如果有人不给荣安王面子,不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便容易闹出事非。故而拉拢收买,势在必行。哥哥把我送给尹泉章,也是其中一环。”

    她说到最后一句时,声音低了几分,然而方紫岚还是听清楚了。她说,“为荣安王出谋划策之人,便是纪宁天。”

    如此一来就都说得通了,荣安王在纪宁天的推波助澜下,或用钱或用色,将各州府要员皆收为己有。长此以往,东南之地变成了他的一言堂,无论发生什么,真相都只能从他口中流出,至于真相是真是假,难以分辨,也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纪宁天都知道,他握着荣安王的把柄,威逼利诱之下,便将东南之地尽在掌握。

    纪宁天的这步棋,明面上是荣安王,暗地里,却是山匪流寇。

    难怪当初汨罗人一路北上,攻城掠地之时,沈将军却被山匪流寇所缠,迟迟不能奔赴战场,致使大京失了先机。而后荣安王一出面,便轻而易举地解了沈将军之困,赢得了民望。

    如今想来,纪宁天站在幕后,像是把每一步都精准地算了出来,然后提着每一个人,按他算的,推演出完整的一个又一个局。

    环环相扣下,所有人都在不经意间,成了纪宁天手中的提线木偶。

    这样想来,那汨罗的忠正王世子慕容清,又是何时与纪宁天走到了一起?是与汨罗之战前,还是后?若是前,那便是通敌叛国了……

    思及此,方紫岚愈觉后脊发寒,更觉可笑无比。

    在纪宁天心中,当真有家国二字吗?他所做的一切,皆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。

    说白了,便是自私自利。为了他自己的野心,便可置旁人于水深火热,全然不顾旁人的死活。

    他这样拿世人做垫脚石的人,若是一朝君临天下,岂非要大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