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以作酬谢。”

    方紫沁顿了一顿,继续说了下去,“玉成王正直单纯,对自家祖母又是深信不疑,可他殊不知太皇太后此举不是帮你而是害你。登得越高摔得越重,更何况你是孤身一人毫无所依?大京朝堂这潭水有多深,你在北境多时也不过管中窥豹只见一斑。满朝之上无一善类,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,仅凭你一人,撑不了多久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既道凶险,那便知方家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。还是说皇后娘娘背靠方家这座大山,靠得太久糊涂了?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有所倚仗有恃无恐?”方紫岚唇角轻勾,笑得无可奈何,“我本就是一无所有之人,眼下既然爬了上来,也不怕跌个粉身碎骨。皇后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,只是我背后既已站了陛下,那就无需旁人撑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四境未平,将帅难安。”诸葛钰幽幽地叹道:“若是海清河晏天下太平,自然每一个节日都会团圆喜乐。”

    “诸葛公子是胸怀天下之人,自是与我不同。”阿宛把手中的药碗放在床边,取出袖中丝帕,为方紫岚擦了擦嘴角的药渍,“我只要能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图个安乐便好。天下谁主,四境何景,都与我无甚关系。”

    诸葛钰定定地看着阿宛,神色晦暗不明,“虽说阿宛姑娘之言并无错处,但若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想法,只怕这世道就乱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说我既不是诸葛公子这样运筹帷幄天下为先的世家公子,也不是我家方大人这样身先士卒舍己为人的戍边将军,注定是平头老百姓一个。”

    阿宛翘起嘴角,神色中透着说不出的自得,“然有多大的能耐就做多大的事,我只要做好自己手中的事便好。纵是做不到悬壶济世,至少也能救几条性命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诸葛钰释然地笑了笑,仍是清浅如画的模样,“若是天下人都如阿宛姑娘一样做好自己的事,世道也不会有多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