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实在不敢不殚精竭虑。”钟尧的声音有几分沙哑,皇甫霖的语气中带着笑意,“钟大人鞠躬尽瘁,实在是令人佩服。”

    皇甫霖说着话锋一转,“但长此以往,钟大人的病拖着也不是办法。我侄儿皇甫晨聪敏能干,不如就让他留在钟大人身边,听钟大人差遣。”

    方紫岚撇着嘴摇了摇头,就知道皇甫霖这只老狐狸没事不会来,果不其然是来安插耳目的。

    她整了整衣袖正准备进去,忽的听到钟尧的声音,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,“皇甫将军这是作甚?难不成不相信下官?”

    “钟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。”皇甫霖连忙否认,“只是这上官家才倒台不久,方大人新官上任,难免不会为难上官旧人。钟大人布衣出身,正是她适合拿捏的对象,我这也是担心……”

    好一个皇甫霖,方紫岚气得双拳紧握,竟然跑到钟尧面前来挑拨离间。

    她早就说过若是上官旧人安分守己,她自是萧规曹随,现今被皇甫霖这一搅和,她和上官旧人这水火之势只会愈演愈烈。

    她虽说心里气急,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,耐着性子听钟尧如何应对。

    “皇甫大人此言差矣。”钟尧又猛地咳嗽了几声,“上官家对下官有知遇之恩,为了还恩纵使是粉身碎骨,钟尧亦是在所不辞。”

    “仅是为了还恩,何至于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?”皇甫霖长叹一口气,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钟大人还是明哲保身的好。”

    “下官身为燕州知州,怎可贪生怕死?不论她方紫岚做什么,下官都不会怕她一个女人。”钟尧后半句说得大义凛然,却又带着几分不屑。

    方紫岚只觉得胸中一股无名火烧得愈发旺,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闯进了前厅,厅中的皇甫霖和钟尧根本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冲进来,皆是连行礼都来不及,怔怔地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“钟大人好一个知恩不忘报。那你可知上官家的恩应当如何还?”方紫岚唇角上扬,透着说不出的讥诮,钟尧被她问得又是一怔,下意识地问出了口,“方大人认为,下官该如何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