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是他不知道的。

    “老爷,咱们现在该怎么办?是出走另寻它处,还是死守这一处?”管家道。

    水越来越混了,不但看不清它处,更看不清自己。

    “走,立刻走,这里已经不安全了。”冯天霸转瞬就下定了决心,他不在等了。

    看不懂局势就暂避锋芒,当年他是这么做的,如今他还要这么做。

    “从密道出去,另外我要找的姑娘们都到齐了没有?”冯天霸很喜欢女色,但这种时候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,他之所以要问这一句,就是想要知道,里面有没有隐藏要他命的杀手。

    “都到齐了,在外面等着呢。”管家道。

    一个好管家从来都不会向主人问东问西。

    “把她们都叫进来,我要听曲,每人给我来一段。”冯天霸吩咐后,就坐在靠里屋的一张宽大的梨花木椅子上。

    手中的刀鞘,轻轻地有节奏的拍打着椅子的扶手。

    很快屋内就响起了靡靡之音,而作为东家的冯天霸却在听了半首曲子之后,像后屋走去。

    管家也是立刻跟上。

    曲子还在演奏,但听曲子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    跑路是一门大学问,冯天霸已经把这门学问修炼的比他的刀法还要出神入化。

    隔着三条街的一口水井旁,盘膝坐着一位紧身青衣人,头上戴着头套,只留了两只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水井。

    仿佛这口水井,能长出一朵花来。

    突的,这人耳朵动了动,他听到了水声,这时候有水声,只能是水井发出了,难道这口水井,真能在大冬天长出花来不成?

    水井里没有花,只是露出了一个人的脑袋,脑袋上也带着一个头套,但这个头套湿漉漉的紧紧贴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青衣人本在安静的坐着,攸呼间由极静转为极动,动作行云流水,一点都不生涩的一掌拍在了露出的脑袋上。

    拍出一掌的时候,青衣人已经做好了受到反击的准备,却一样都没有用上。

    脑袋遇到了他的手掌,就像薄冰遇到了石头,一蓬就碎。

    青衣人一呆,良久才收手手掌怒笑道:“好,好,冯跑跑不愧是冯跑跑。”

    另一个方向,也有人守着,只是这人的运气不好守着的不是水井,而是一个粪池。

    没有谁能想到一个锦衣玉食的人,会将逃命的地点放在最让人难以忍受的粪池之中。

    一个中年人,一身华贵的锦衣,抱着一口镶嵌着各种宝石的长刀,蹲在粪池的边上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粪池里的大粪。

    幸好现在是冬日,粪池的气味还不是让人难以忍受。

    他已经坐了快半个时辰了,随时都在准备着如何才能潇洒的躲开粪水的第一击,然后不让自己的爱刀沾上污垢,从而杀死敌人。

    忽地,粪池中的粪水,开始打着漩涡的往下流去,一股臭气立刻充盈在了鼻尖之间。

    一只手正在鼻子上扇风,粪池之中就飞出了一个人影,瞬间粪水四溅,像开了的油锅一般。

    华贵的锦衣人,刀鞘在地上一点,身体就平移出去丈许,抬腿从旁边一勾,那块陈旧的石桌就挡在了面前。

    石桌不但挡住了粪水,也挡住了他的视线,却挡不住他对那人的气息锁定。

    “铮”的一声脆响,华丽的镶满宝石的刀已经出鞘,雷霆闪动的刀光,劈开了眼前的石桌,也劈开了飞身而出的那人。

    刀子割肉的声音传出,这人是达到了他的目的,应该高兴才对,却轻轻蹙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叹息一声,回刀入鞘道:“嘿嘿,果然是最能跑的人。”
<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