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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啊,就是在这一时刻,我好像离死亡很近。

    我的所有感官都被夺走,我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,也看不见任何人的表情,好像失去了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点联系。

    至于呼吸,已经成了一种奢侈,空气不知怎么的,就是灌不进我的肺里,无论我怎样张大嘴巴,空气就是不愿意进来。

    喉咙也报废了,我第一次知道,人的发声器官可以产生这么难听的声音,这简直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。

    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活过来。

    方榷摇着我的肩膀,说:“我带你回家,就现在。”

    我什么都没回答,--我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了。

    我木然地跟着方榷走下楼。

    他记得他把车开得飞快,平日里一个多小时才能到的家,他那天只用了半个多钟还不到。

    家里除了梅姨,还有几个来处理后事的人员。

    “方总,夫人,你们可算回来了!”我们刚一进门,梅姨就扑了过来,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方榷去扶她。

    他要我去房间里看姑姑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我突然很害怕,我一点都不敢踏入姑姑的房间,我一点都不想推开那个门。

    如果记忆里储存了姑姑死亡的情景,我恐怕以后,都会无法活下去。

    我一直自诩为一个挺坚强的人,什么都撼不动我,一年也就掉那么几次眼泪,除了发现自己不是姑姑的女儿那段时间,从来没有怎么大悲过。

    也从来没有想过,或者说是不敢想,若是姑姑去世了,我该怎么办的问题。

    现在这些都如洪水猛兽一般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朝我涌过来,我一时难以接受,快要呼吸不过来。

    “需要我跟你一起进去么?”方榷在一旁体贴地问我。

    我抬头,看到他眼睛里红红的,他在忍着没哭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我可以自己一个人。”我不可以,我绝对不可以。

    可--我必须一个人。

    我必须不依赖任何人地,自己独自去和姑姑告别--。

    这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。

    我站在门口望着躺在床上的姑姑,远远看去,她就像平时一样,只是在睡午觉。

    还没走近,我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,我根本就控制不了,它一个劲地往下掉。

    我真是高估自己了,我连姑姑这两个字都叫不出来。

    姑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显得肃穆,双手叠放在胸前,身上穿着我前几天给她买的毛呢格子裙。

    我伸出颤抖的手去摸她,姑姑的脸,肩膀,胳膊,和手,我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面。

    那上面像冰一样。

    我终于忍不住趴在姑姑的胳膊上嚎啕大哭起来,“姑姑,姑姑,,,”

    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只一个劲地喊着姑姑,好像这样喊下去姑姑就会醒过来一样。

    在这个时候,我的脑子里疯狂地闪过和姑姑相处过的时光,姑姑在我面前第一次哭的样子,姑姑帮我买了第一本书,姑姑教我写作业,姑姑又把我们的午饭烧焦了。

    就像电影一样,和姑姑相处的日常一幕一幕地在我脑子里播放。

    我明明还有好多话要和姑姑说啊,我还有好多好多宝贵的要和姑姑分享。

    我越哭越大声,直到喘不过气来,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快要死过去。

    方榷推门而入,接着涌进来的还有好多穿着白衣服的人,都戴着口罩,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我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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