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到面前给他看。

    他看完之后摇摇头,说:“不行,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吃。”

    我委屈巴巴地望着他,无果,只好望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。

    看着这凄清的场景,我又想起了姑姑---离姑姑走的那天已经过了半个月,葬礼都是方榷一手安排,总算也让姑姑体面地走了。

    后来我们整理姑姑的房间的时候,找到了姑姑的日记本。

    我知道姑姑一直有记笔记的习惯,但没想到姑姑一直坚持到现在。

    姑姑即使遭受病魔折磨和后来记忆混乱不清,也都坚持记录着一切。

    有些只是一些涂鸦,但大多时候姑姑的文字是清醒的。

    只是越往后面,姑姑的文字就越奇怪。

    好多个逃跑的字眼,到后来便没了。

    但我在某一页看到了姑姑娟秀的字体---好好活下去,冯礼,我的孩子。

    那是姑姑的字,我认得出来,写下来的日期,刚好是方榷跟姑姑提出要和我结婚的那天。

    那时姑姑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东西的呢。

    我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了,但我感受到了,来自姑姑的力量。

    好好活下去。----虽然这对我来说非常艰难,但我会试试--如果是姑姑的愿望的话。

    “到了,来,过来。”方榷又抱了我一下,就在车里。

    松开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,他的鼻子红红的,脸色有点苍白。

    我帮他把帽子戴好,在纸上写字。

    他耐心地等我写完。

    我说---不要着凉。--笑脸。

    他看完之后又看向我,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。

    他用食指擦了擦鼻尖,说:“嗯。走吧。”

    方榷过来帮我开车门,而后牵着我进了医院。

    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了,气温依旧很低,我的双脚虽然塞在厚厚的靴子里,但还是很冰,这靴子怎么一点都不保暖。

    方榷先和医生谈了些什么,而后他才把我带进了诊疗室。

    医生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,吃了什么排泄怎么样,问到精神状态的时候,方榷咳嗽了一下,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医生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我写上,it's ok。'

    之后在方榷朋友的帮助下,我依次做完了检查,把拍出来的片拿给医生的时候,他把片子贴到发光体上,用一个铁棒指着我看不懂的地方,跟方榷对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而后方榷点点头,医生才开口说道:“声带撕裂--这就是为什么你说不出话来。”

    我对这个词语完全没有概念,只是感觉--嗯好像挺严重的。

    我永远都不能说话了么?--我写下这句话。

    方榷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,靠得很近。

    医生淡然地笑笑:“当然不是,这个可以手术修复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更重要的是本人,不要过度用嗓,避免大悲大喜,饮食方面也要多加注意--。”

    之后医生给我开了点药,又和方榷在诊疗室里聊了很久。

    方榷出来的时候我正数到了走廊经过的第三百零六个人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方榷把我从椅子上扶起来,我牵起他的手,才发现他的手比我还冷。

    于是我把他的手放到了我的口袋里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和朋友约好时间了,下周给你手术。”他温柔地说。

    我又重新进入了方榷暖呼呼的车里。

    我点点头,--方榷的目光几乎都在我身上,所以我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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