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的---这点和方榷倒是很不像---或者说,方榷才不会跟他这样的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--待会的路可能有点抖---你珍爱的贝壳---可能会掉到路上。有个小小的建议---你可以把贝壳放在我的口袋里--我的口袋刚好很大,应该够装。”他顿了一下,接着说:“不过,如果你很介意的话,就当我没说。”

    我冷笑一声,然后重新戴上恶魔的面孔不是很友善地道:“行,那就放你口袋好了。丢了你要负责。”

    阿雀沉默了一下,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:“那麻烦大小姐当我刚刚的小小建议没说过。”

    “已经放好了。---记住,丢了就找你噢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阿雀回答我的话的声音好像要哭了似的。

    吃饭的地点听说是小金选的。

    地方很小,但是很干净,风格也很别致,装潢简单,灯光舒服,也很安静,空气中没有油漆的装修味道,而是飘着淡淡的木兰花香。

    我们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下,一共五个人,所以位置还算可以。

    太吵杂的我不喜欢,这点已经提前和小金知会了。

    我和小金的关系允许我有这点任性。

    “来这家店一定要吃他们家的爱玉冻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我们之前不是吃过了么。”我翻看着根本就看不懂的菜单,一边抬头问阿雀--哦不,小金。

    “这个不一样,这家店的爱玉冻已经做了一百多年了,很有名的,关键的是---很好吃,亲测噢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,然后把菜单递给小金,可怜巴巴地道:“没看懂,姐靠你了。---”

    小金笑笑帮我点了菜后说:“你的泰语还得好好学。”说完又看了阿雀一样,然后神秘地笑着说:“还得和阿雀好好学。”

    我无言,低头去玩手指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在等饭上齐的时候,我向阿雀讨要我刚刚在海滩捡的贝壳,然后把所有贝壳全部摊在桌子上清点,说是清点,其实是逐个再欣赏一遍。

    我从小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居住在沿海城市的人们,羡慕他们可以动不动就狂吃几斤海鲜,羡慕他们可以动不动就跑海边捡贝壳。

    “改天带你去远一点的海滩捡贝壳。”小金揉了揉我的头发说。

    “有这些有就很满足了。”现在的我不敢轻易答应别人未来什么事。

    因为我自己抖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,比如签证过期之前我是否会离开泰国,例如离开泰国之后我会住在哪里。

    例如--不离开泰国的话我将在这里如何度过我的下半生。我该如何维生。

    这些都曾在深夜的时候把我惊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