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这布庄老板是个热心肠,见她受了伤,便叫了自己的妻子为她处理伤口。

    这“梅花千千”一式果真不容小觑!

    虽未伤及要害,只是轻薄地划了一道口子,但这花瓣过来时,速度之迅猛,根本不是常人能抵挡住的。

    更何况今日梅寒笙出招时,应该才只用了一成的力。

    “穆小姐,您这伤若是被穆将军瞧见了,定是又要躲起来,偷偷抹眼泪了。”布庄老板娘有些疼惜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父亲?!他哭了?”穆芊凝蹙起柳眉,眼里是震惊和不忍。

    “我本是不想和穆小姐说的,但那日我与老头子去将军府送做好的衣物时,无意中见着穆将军坐在石墩上,抱着穆小姐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偷偷抹眼泪,我与老头子见了,都觉得穆将军甚是不易。”老板娘娓娓道来。

    穆芊凝清冷的眸光闪了闪,似是有泪花要落下。

    老板娘将东西整理好,帮她穿上衣服,人不知又说了几句,“穆小姐,老身记得再过半月便是三少爷满五岁的生辰了,听老身一句劝,别总是待在王府了,不如回将军府瞧瞧?”

    老板娘想的,也正是穆芊凝想的。

    她的确该回去瞧瞧了,除了上次回门和在殷商生辰宴上见过几面后,便再也没见过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?

    不过她的父亲居然会因为她掉眼泪,她倒是第一次知道。

    明明是一个叱咤沙场,就算受了重伤都不喊一下疼的人,竟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。

    穆芊凝与布庄老板和老板娘告别后,便一路走回燕王府,不过在经过一个巷子时,她还遇到了一个人,殷琅。

    “穆小姐,好巧啊,咱们又见面了。”殷琅咧嘴轻笑。

    “巧吗?我并不觉得巧。”穆芊凝边说着,边就要离去,不想,兜里的令牌竟直接掉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本公子的东西吗?”殷琅拾起令牌,细细瞧着,“我说本公子的令牌怎么不见了,原来在穆小姐身上,不过这令牌既然在穆小姐身上,不知穆小姐拿着它,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?”

    他将唇角一勾,露出一抹尽是危险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这令牌不过就是本小姐随手捡到的罢了,既然这令牌是殷公子的,那便还给殷公子了。”穆芊凝随性说着,但她知道,殷琅已经在开始怀疑她了,又或者是,她的意图,他已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

    随着一声被刻意拖长的音调,殷琅拦下即将要走的穆芊凝,调笑道:“穆小姐,算算日子,你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,不如……再去到品香楼叙叙旧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