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能去哪儿?”

    “天地之大,哪儿不能去。天景,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,你原本就不是陈氏皇族的人嘛,何必要作皇权斗争的牺牲品。而我,我觉得我投胎在这里就是此生最大的错误,我从來就沒喜欢过这里的气氛这里的生活,一点儿也沒有。这次要不是想着你还不知道太子的真面目,随时会有危险,我可能就不回來了,无论死活都不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天景正琢磨该怎么安慰他,他却又兴奋起來,“天景,就是这样,如果太子或以后的皇上真的容不下我们。我们就成全他好了。我们离他远远的,我们去过自由的生活。天景,我有一身好功夫,开个武馆授徒应该也能赚很多钱,不用为生活來源发愁。你喜欢玩,以后我们自由了,不用守规矩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,你想去哪儿玩我都带你去。你说,哪样有多好!”

    天景并沒觉得好,一点儿也沒。此刻她脑子里竟全是贺云阳的脸。玄明每多说一句,他的脸就生气一分,现在已经气到不能再气的地步了。

    她记得在乾镜湖边,她也曾对贺云阳说过类似的话,建议他带着母亲离开他那个昏愦古怪的父皇,去广阔民间过自由自在的日子。

    想不到今天玄明也跟她这样说。这傻小子心里在想什么?为何头一句话就提醒她不是陈家的人。如果她不是陈家的人,和他走,那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呢?她气得咬牙:小子,我可是正牌的陈家人,我是你姐姐。哪个坏蛋才是冒牌货!

    可是也不能怪玄明,他哪里能知道他们几人的关系里包藏了这么多隐晦阴暗。看他兴奋憧憬的神情,哪像是在为走投无路之时设计最后的生路。估计他现在隐隐盼望着太子立刻持剑闯进來,把他和她赶上那条他想像中自由幸福的路。

    该怎么给玄明头上泼冷水呢?她思忖着,眼前一亮,把贺云阳曾经对她的回答,再给玄明复述一遍就行了。贺云阳当时是怎样说的呢?

    天景清清嗓子,瞟了还在兴奋中的玄明一眼,说道,“玄明,我告诉你。帝王是世上最霸道的人,属于帝王的东西,即使他不要了,可以丢在一边蒙尘落灰,但不许被别人拿去;属于帝王的人,如果他不要了,会让他们死,但绝不允许他们逃走。将來太子即了位,我们就是帝王的手足,是被打上专属印记的人。他希望我们去的地方是黄泉路,而不是希望我们离开他,躲在某一个地方过逍遥日子,那将是对他的权威最大的挑衅。如果我们离开,无论到哪儿,都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危险。”

    玄明的兴奋渐渐湮灭,脸色越來越冷,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们沒有退路,只能和他这样明争暗斗下去,不死不休?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我的意思,这是太子的意思。哎,玄明,一会儿他肯定是要來看你的,你知道该怎么应付他吗?可别露了馅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露馅!”他冷笑,“以前他是好哥哥,以后他还是好哥哥,是自己我运气不好,遭遇了马贼,能怪谁?

    他看着眼神惊异的天景,“怎么,不相信老实人会骗人,会说违心话?天景,我是从鬼门关前回來的,我杀了很多人,也差点被人杀了。我和以前不一样了。从今以后,我只信你和父皇,其他的人我都不信。至于太子嘛,我说过了,从前怎样,以后还是怎样,既然是不死不休的游戏,看看最后谁死!”

    太子好兄长的做派依然是十足十,握着兄弟的手,那激动欢喜的泪珠儿就止不住,玄明很想一拳砸到他脸上,砸出几滴真眼泪來。但是不行啊,他怎么可以打这样的“好”哥哥,只能忍着不断翻涌上來的恶心听太子诉说这些天的担忧和焦急。

    太子絮叨半天,终于转入正題,“你们怎么会在哪里遭遇马贼?不过是草寇,怎么会聚集了五百之众?这帮天杀的贼寇也不知是齐朝还是宁朝的。你放心,等查清楚了,父皇一定会那一方的国君投书质问,为你讨还这个公道。”

    “哼,哥哥,你特地选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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