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她的获救过程之后,他重重赏赐了这个面相忠厚的易大可,然后安排了个地方让他住下。

    十日后,他派出的人查明了易大可的所有经历,和他自己所言一点不差。于是锦阳帝欣然应允了天景的请求,让易大可做了她的专属车夫。

    于是天景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人,她对易大可的信任超过了虎翼,因为,这个人是贺云阳给她的。

    太子听到天景回來了,并且安然无恙的消息,“欢喜”的几乎昏厥。太子妃吴湘秀为他擦去那“喜极而泣”的泪水,柔声细语,“殿下,天景妹妹已经安全回來了,您也不必再自责,天道无常,世事难料,这本來也不是您的错,父皇和母亲也沒有怪您的意思,您好好休息,安心养伤才是。”

    但是天景哪里会让他好好休息,安心养伤。第二天,她就亲自提着参汤造访东宫,探望太子的病情。所说的话,太子妃听着句句都是兄妹情深的关怀之语,太子听着句句都是刺耳扎心的嘲讽之言。

    太子看着这个笑意盈盈,小嘴不停的妹妹,真希望上苍能暂时借他一刻“天眼通”的神通,让他看清这个羸弱女孩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,或者,在她背后站着什么人,能让她一次次从他的谋算中逃脱,而且,每次都能反坑他一把。

    就如现在,他左腿打着夹板,举动艰难,时时痛楚难当。而天景毫发未伤地坐在哪里,喝着茶吃着点心,还不耽误说话,一套一套的话气得他胸口发闷。

    伤筋动骨一百天,虽然太子年轻,宫里的医疗条件也好,他还是在床上躺了两个月,才拆去了夹板,可以勉强行走了。幸亏沒有落下什么残疾,这是他十分庆幸的事。也曾多少次因为此事而在心里大骂自己的鲁莽,如果这次真的把腿摔出了大问題,跛了,甚至是废了,那就更给了父皇废他的理由。幸好天可怜他,保住了他的腿,和他的太子位。

    他深深叹口气,告诫自己,以后再也不要去偷袭天景了。父皇说过,只要他安分老实,太子的地位就是稳当的。那他就安分老实着,等到有一日他按部就班地坐上了皇位,就可以任意摆布那个丫头了。

   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。太子想,他报仇,可能不需要等十年那么久。

    太子缺席朝堂的这段日子,天景倒是过得有滋有味,逍遥快活。这段时间锦阳帝正在修改整肃一部分法典宪治,太子把自己弄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,玄明一看到大段文字就会头痛,于是,能在朝堂上说话,并且所言极有价值的皇嗣,也就只有天景了,因此,她想不脱颖而出都难。

    “天景,知道魏朝的火鹤节吗?”

    “知道啊,”正在用力搓揉一把银月草的天景抬头,“听说魏朝东南部有一大片荒原,土地特别贫瘠干旱,种任何植物都不能活,但只有一种灌木适合那里的环境,渐渐地,那一大片荒原就长满了这种灌木。这种灌木不长叶子,树木上全是尖刺,灰土土的特别难看。但是,每到六月中旬,它就会褪去满身的尖刺,开出火红的花來,那种花不但颜色鲜艳美丽,而且形状奇特,就像一只只振翅欲飞的鹤。由此,人们就管这种灌木叫‘火鹤木’,每年它开花的大约十日之期就是‘火鹤节’,是这样吧?”

    “呵,”半躺在草地上的贺云阳懒懒地闭着眼睛,“天景,你向來最会纸上谈兵了,这一大套又是从书里趸來的吧,说得是半点不差,可是我打保票,你连一朵火鹤花都沒见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,魏朝离大渊好几千里呢,我要是去看花,來回就得大半夜的时间,來去匆匆的能看到什么?还要浪费御风符,不值得。哎,贺云阳,你别这么懒好不好,快起來帮我搓银月草,我要里面的草籽。”

    贺云阳沒起身,抓了一把草单手揉着,搓出來的草籽又多又干净,比天景累得双手酸麻弄出的那些质量好多了。他把草籽撒在她带來的一大块白绢上,问道,“你收集这么多草籽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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