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了!”

    天景努力睁着眼睛抵抗困倦,她喃喃地说,“贺云阳我不吓你,我能坚持住,再困我也不睡了!”

    贺云阳恢复了镇定,放开她道,“药材我都配齐了,我这就去作准备,你把衣服脱了。”

    天景一怔,贺云阳已经狠狠一眼瞪了过來,“不准往歪里想,现在就是你有那个心我还沒有呢!你中毒太深,喝药已经沒用了,只能像在溶阳山泡温泉那样,把你泡在药汤里,解药才能起作用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起身,在拉上帷帐之前又叮嘱了一句,“你千万撑住,可别又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天景听到他的脚步声出去了。先用力在身上拧了几把,痛得清醒了些,她开始解衣纽,一边狠狠地告诫自己,“陈天景,你要是再睡着,你就真的是头无药可救的猪!”

    虽然极是艰难,她还是撑住了昏沉的意识,沒让自己再睡过去。刚脱去外裳,她就听到贺云阳又回來了,还带进來几个人,他们似乎抬着很沉重的东西,放下之后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贺云阳拉开帐子,见她还是睁着眼睛的,悬着的心才又落了回去。抱起她放进一只满是温热药汤的大木桶,说道,“用我教你的心法呼吸吐纳,把药力吸收到经脉里去。这个解毒方法还要配合针灸才行,会有些痛,你忍着些,不要怕。”

    天景心里一抖,脑子又清醒了些。以贺云阳的忍痛能力,他所谓的“有些痛”,那就不是好忍的了。不过这样也好,免得自己又睡着了。

    她点点头,说,“我知道了,你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这药汤又苦又腥,还有种辛辣的味道。天景撑住神智,缓缓呼吸吐纳。颈后忽然一痛,一种异样的酸麻伴着疼痛迅速游走遍全身。天景忍着痛,只管专注地做自己的吐纳功夫。

    贺云阳绕着她打转,不时在她身上刺一针或点一指。天景大汗淋漓,空气中渐渐弥散开淡淡桃香。

    大概过了半个时辰,贺云阳把她抱出木桶,放进另一只里,继续重复刚才的步骤。空气中的桃香愈浓。

    再过半个时辰,贺云阳把她捞了出來,放到床上去拉了帐子,叫人进來换水。小四带了几个弟兄进來抬木桶,抽着鼻子闻着桃香,可眼睛把整个房间都看遍了,也沒见到半只桃子。

    水换过了两轮,前后共三个时辰,这一番解毒的过程才算结束。小四再进來收拾木桶时,几人齐齐皱起了鼻子,因为屋里的桃香已经浓到呛人了,呼吸都困难。可房里还是连个桃核都看不见。床上的帐子拉着,公子倚桌而坐,极为疲倦的样子。他不敢多话,和兄弟们抬了木桶,就赶忙出去了。

    息河拿了一套白色的中衣进來,也被这古怪的香味呛得轻咳一声,正靠在桌边闭目休息的贺云阳睁开眼坐了起來。息河把那套衣服放在桌上,又说道,“隔壁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,那位姑娘可以随时回去休息。”

    贺云阳累得不想说话,只点了点头。息河出去了。他拿起衣服,走过去放进帐子里,声音明显虚软,“你把湿衣服换了。我们到隔壁房间去,这间屋不能住了。”

    天景很累,身体疲惫地一动也不想动。神智意识却是清醒明净的,那一层蒙在脑子里的混沌魔障终于消失了。虽然疲倦,但她极是欢喜,三下五除二换好了中衣,又穿上自己的外裳,钻出了帐子。

    贺云阳斜靠在床边等她。她凑过去揭了他的面具,他惨白得丝毫不见血色的脸吓了她一跳。他皱皱眉,从她手上拿回狐狸脸戴好,“在这里,不要随便揭我的面具!”

    她哦了一声,怯怯道,“贺云阳,这次你损耗了不少功力吧?”

    他无力地笑笑,“也沒多少,大概一个月就能补回來。”

    他们离开那间桃香浓烈的房间,天景实在不明白,那种“春桃醉”为什么不用來做香料,而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。再想想母亲那与世无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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