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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顺如意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一时面色变了数变,却或是身不由己地垂泪:“我辛费力苦这么多年还不是都为了你们!现在帝爷厌弃了我,谁还能在他眼前替你们说话?你老大袭爵的事,有你的出路——以后都要靠你们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独孤胜周密思考一会儿,讲话劝慰:“娘,父亲正在气头上,过周时日我再想方法替你周旋,有这么多年的情份在,他会翻然悔悟的——”

    这话刚说完,却瞧见女仆进入,怯懦地道:“顺姨娘,皇后请您马上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叫我什麽?”顺如意一时杏眼圆睁、神采不同,满心愤恨迅速铺陈而出。

    独孤胜赶快止住她,呵斥那女仆道:“还烦懑滚出去!”女仆赶快退了下去,独孤胜轻声道:“娘,现在你的身份不如从前,父亲当众褫夺了夫人的名号,下人们天然跟着顺风转舵,没有放在心上跟自己置气!倒是现在皇后事出有因叫你去,万事定要忍耐,切不可能一时冲动坏了大事!”

    顺如意听入耳中,只觉痛得锥心透骨,深深地吸了口:“你安心便是,我不会再犯错了。”

    顺如意来到小花厅,皇后正垂头品茗,闻声抬起一双清静的眼珠,淡淡望着她,神采烦琐:“顺姨娘来了。”

    顺姨娘三个字听起来格外动听,顺如意却经习惯,面上端起一副含笑:“不晓得皇后叫奴仆有何托付?”

    “称呼倒是换得极快,这么快便造成了奴仆,难怪帝爷疼你,知情识趣。”姜皇后面上可贵含了一丝笑。

    周采元只是悄然坐在一旁,一双清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顺如意,畔的笑容不带半点嘲讽。

    这句话犹如一把芒刃,蓦然刺入了顺如意的心头,直叫那伤口连续的滴血,她只能恨恨站在那边,满身不受控制开始股栗,面上只是强笑:“皇后说得是,奴仆现在身份差别,肯定要识趣!”

    姜皇后垂眸一瞧,发现顺如意的手指似是用了极大的力,袖摆上反应有一道深深的折痕,她心头哄笑,口中若无其事:“叫你来也没什麽大事,以前翩翩——哦不,现在应该叫她姜夫人。刚刚女仆来报,说她受到极大的惊吓,连路都走不了,或是被人硬搀回去的。我便向帝爷提起,叫你向她去赎罪。”

    “敢问皇后,这罪要如何赎法?”

    姜皇后从容不迫:“这倒没什麽,是叫你奉养她三五日。”

    “什麽?!”顺如意不由满面惊异,眉头轻轻抽搐,“皇后,你让我去奉养翩翩?”

    姜皇后不冷不热地看着她:“什麽翩翩,你该当叫她一声夫人!不错,论资格你的确是比她待得久,可现在她是帝爷可爱之人,又是堂堂夫人的位份,你是一个侍婢,怎可直呼其名?!”

    顺如意被噎得刹时屏住呼吸,死死咬着畔,一声不响。

    整个花厅里格外清静,只听见周采元的茶盖儿轻轻刮在碗边缘,发出洪亮的响动。

    姜皇后只是含笑:“何必作出一副委屈的神志,以色示人能有几年好?你也算是受宠了这么些年,该满足啦,没事不如学着修身养性,何必跟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计较!”

    顺如意终于忍住了心头滴血的冲动,面上一派云淡风情:“承皇后的恩德,我定会好好侍奉。”

    姜皇后在她的心头狠狠踩了很后一脚:“是啊,您好好奉养着,说未必姜夫人瞧你可怜,她在帝爷跟前吹吹枕头风,让你偶尔为帝爷侍个寝,或是大有希望的。”

    顺如意早将面前两单方面恨到了骨子里,面上却只能若无其事,我见犹怜地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目送着顺如意拜别,姜皇后长舒了一口道:“我憋了二十多年的气,今日才算是吐出来。”

    周采元语气里带着一种温柔,平心易气道:“母亲,你以为顺如意会便此收手吗?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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