桨声欸乃,丝竹声声,莺歌燕舞,软玉温香,真真是男人们的天堂,怪道能让人流连忘返了。

    徐皎自上了这胭脂河便好似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一般,左看看,右瞧瞧。看着那些在各家楼前搔首弄姿招揽客人们的花娘新鲜,结伴而来寻欢的恩客们也是新鲜,就连那一艘艘泊在岸边,或是行在水里,兜售鲜花、瓜果、小吃这些的卖家船也新鲜……

    东张西望的结果就是不看路,前头的人骤然停下步子,她半点儿没有察觉,直直撞了上去。只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堵坚实的墙上,捂着额头一边在心里喊着痛,一边庆幸着撞上去的是额头,不是鼻梁,否则说不得直接将她本来就不怎么高的鼻子给直接撞塌了呢。

    脚下下意识往后一挪,却是忘了他们此时正行在通往花楼的曲桥上,身后就是水……

    “小心点儿!”前头人适时伸出一只手,将她拉住,这才免了她一个踉跄,跌进水里。

    站稳时,映入眼帘的却是某人大皱其眉,满是嫌弃地眯眼望着她,“我再重申一遍,一会儿进去后,不可轻举妄动,凡事都要听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,这话你已经说第三遍了。”徐皎有些不耐烦,“赫连都督,你老了吗?只有老人家才会一遍又一遍地唠叨!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信任你!尤其是你这一路上,看热闹看得浑然忘我的表现让我很是后悔怎么就一时脑门儿发热,答应带你一起来?”赫连恕板着一张脸冷声道。

    “哎哟!赫连都督说这话就见外了啊!你放心,我只是来见见世面,满足好奇心的。我最是知道轻重,定会谨言慎行,绝对不会坏了你的大事。”徐皎一边说着,一边已是揪上了他的衣袖,仰着头,切切将他望着。

    赫连恕头皮一紧,垂下眸子盯着她揪在自己袖子上的手,咬牙道,“你现在是个男人,两个男人在这胭脂河拉拉扯扯,你怕是还嫌不够引人注目吧?还不放手?”

    徐皎这才察觉到几道往他们这里瞥来的视线,她后知后觉地“啊”了一声,慌忙松开了他的袖子。

    “还有……”赫连恕的冷嗓又在头顶响起,“方才我怎么交代你的?你刚刚唤我什么?”

    徐皎反应过来,朝着他一笑,甜声唤道,“赫连兄?”

    赫连恕皱眉,“不许这样笑!还有,你这样的嗓音是生怕旁人瞧不出你是个小娘子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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