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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海叔带了人亲自守在外头,负雪和红缨也是在门口止了步,徐皎带着琴娘和半兰进去。抬眼就见到了站在厅堂正中的景钦。他一身衣袍虽然经过一夜的折腾,略有些发皱,可他那股子气定神闲的意态,却让人不由忽视了他的装扮,仍觉他还是那个芝兰玉树的景二郎君。

    察觉到徐皎的到来,景钦一双乌湛湛的眼睛瞥了过来,两人目光一触,见彼此都是无恙,便又各自收回。

    徐皎已是敛衽蹲身,朝着主位的景尚书和吴老夫人行礼。

    不等全然拜下,景尚书就已经抬了抬手,“不用多礼。”

    徐皎也不矫情,依免了礼,站直身子,抬眼往上一瞥。却见景尚书和吴老夫人不过一夜之间就好似苍老了许多一般,尤其是景尚书,一贯的老好人模样全然不见了,平日的精气神儿散了似的,就连挺直的肩背都垮了下来,唯独一双眼睛,还是精神矍铄,转头就往徐皎这处瞥来。

    徐皎忙垂下眼,偷窥什么的,被逮个现行,饶是脸皮厚如她也会有些不自在的啦。

    不过,景尚书显然没有追究她这个的闲心。“丫头,是你让人报的讯吧?”景尚书从宽袖间取出一只袖箭。

    徐皎垂眸,默认。

    景尚书叹了一声,“你做得很好,我替景家上下,谢过你。”说着,竟是将那支袖箭一收,便是朝着徐皎长身一揖。

    徐皎哪里敢受他的礼,赶忙一个侧身,避让了开来。

    然而这一下,却是惊得景大老爷、严夫人以及景铎都面色变了变,倒是吴老夫人和景钦仍是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景尚书直起身子,目光就落向了徐皎身后的琴娘,嗓音也跟着冷沉下来,“你家夫人是何时起的这个心思?我本以为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,她这回回来,我还觉得她懂事了许多,与老夫人私底下说起时,还老怀甚慰,谁知她竟是.....果真是性子执拗,害人害己。而你,既然明明知晓,却不善加劝阻,实在可恨。”

    “老太爷恕罪。”琴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以额抵地道,“婢子也想劝,奈何夫人......老太爷不知,夫人到了惠阳之后,病情时好时坏,后来小娘子......她就病得更厉害了,更是恨景家入骨。可老太爷,婢子不敢拦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