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着莫名的喑哑,“我后来才听说庄子里的事儿,景钦......他待你挺好。”

    倒是难得他会说景钦的好话,虽然看那便秘的表情就可知心里有多么不甘不愿。徐皎却是听得喉间发痒,没有忍住,低低笑了两声。

    在赫连恕眯眼往她看来时,她才打住笑意,轻声道,“我是很感激他,可.....他是我的兄长。”

    她说这句话时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坠了星子一般,闪耀着璀璨的光,光后却有更神秘的东西引人想要不自主地去探究。

    赫连恕却因那双眼睛里,好似看穿一切的笑意而有些不自在,咳咳了两声,避开了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徐皎望着他红透的耳廓,垂下头,嘴角的笑弧不由得扩大。

    赫连恕自然瞧见了她在偷笑,只觉得耳根更烫热了两分,抬起头望着这满室的画,找了个话题道,“你方才看得这么专注,就是在看这些画?这画上的人是……”

    仔细一看才发觉头先几幅画上的都是同一个女子,从少女成了少妇,直到身怀六甲,小腹微挺,神韵都被勾画得栩栩如生。可直到孩子出生,那些画作却走了写意的风格,只画了一个剪影或是背影,都是瞧不清五官,要么是母女二人,要么是一家三口。随着女孩儿慢慢长大,停在女孩儿长成小小少女之时。

    “这是九嶷先生所画。我瞧这笔墨的成色,应该在差不多一两个月内画完的,可九嶷先生却已经画过了十几年,连这落款的日期都是一年年数下去的。你说……画这些画的时候,九嶷先生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“说他甘愿赴死,难道他心中就当真半点儿不甘都没有?他画这些,就不希望是真的?”徐皎一边望回那些画作,一边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自然不可能没有半点儿不甘。如果可以,谁不愿与心爱之人相守白头,不愿亲自陪伴着自己的儿女长大?”赫连恕哑沉着嗓音轻声回道。

    徐皎心头一动,蓦地转头望向他。

    他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她身侧,与她并肩而立,一同仰望着那些画作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烛火幽微的关系,今夜的他好像收敛了凌厉的棱角,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了许多一般。

    只是,还是一样的好看。

    徐皎望着他,又是看迷了眼。

    直到他转头往她看来,她的偷看被逮了个正着,只她脸皮厚惯了,半点儿尴尬没有,反倒牵着唇,冲他甜甜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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