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带着药香的巾帕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。

    徐皎拼力挣扎,却终究是敌不过,迷药钻进鼻腔,她意识渐渐迷糊,沉入黑暗前,模糊的视线里最后的影像是一个黑衣人的身影,头脸都被罩住,只剩下一双看不清楚的眼睛。

    入夜时分,赫连恕回到了赫连府,谁知,刚刚步进府门,一眼就瞧见门庭处直挺挺跪着两个人。赫连恕目光一触及那两人,脸色立刻就变了,一双本就冷沉的眼更是如寒冰凝成了刀剑,嗖嗖往两人身上扎去。

    “你们怎么回事儿?”苏勒见着那两人时,就已觉得不妙,再看赫连恕的脸色,心下更是一“咯噔”,忙上前问道。

    跪在面前那两人穿着一式一样的玄衣,正是文执和文筹。两人脸上都挂了彩,面上神色有些忐忑,被苏勒一问,两人惶惶一对望,文执便道,“属下等未能护好郡主,罪该万死,还请郎君降罪。”

    话落,便是双双将头往地上重重一磕。

    四下里,死一般的静寂。

    雪,下得更大了。地面好似结了冰一般的冻人,文执和文筹两人不约而同都觉得寒意刺骨,想要哆嗦。

    苏勒心下一沉,转头望了望赫连恕的脸色,忙沉声对文执两人道,“到底怎么回事儿?说!”

    文执以额抵地,不敢有半分耽搁,语带艰涩道,“方才郡主从桐记出来,属下等同往日一般暗中护卫,谁知,半道上突然听到了狼哨声,正在惊疑不定时,负雪中途下了马车,想必是去寻那狼哨声了,属下等记得郎君吩咐,不到危急之时,不可随意现身,正在踌躇之时,一伙黑衣人却是不知从何处而来,将属下两人团团包围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些硬茬。”文筹沙哑着嗓音接过话头,继续道,“属下和文执与他们缠斗,瞧不出他们的武功路数,可却能看出他们的身手都与属下和文执在伯仲之间,却足足有二十来人。可是他们却并不下死手,只是将我们拖住。”

    “等到我们脱身再去寻郡主时,却只瞧见了不远处死胡同里,郡主的马车和她被打晕在地的车把式,郡主却是不知所踪。”

    “周围的痕迹已经被人清理干净,无迹可寻。”

    “属下等不敢耽搁,只能赶紧回来,向郎君请罪。”

    文执与文筹二人接力,几句话将事情的始末道出,这漫天大雪就好似下在他们心里似的。

    回来的一路上,他们已经想好了,上一次就被各罚了二十军棍,今回事情更是严重,即便是郎君不罚他们,他们也无颜面再苟活。弄丢了郡主,他们怕是只能以死谢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