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皎笑着将手伸过去,由他握住,她也不问要去哪儿,只被他牵着往前走。

    赫连恕在一处亭子停了下来,那亭子边上是一架生得极好的忍冬藤,即便这个时节,仍是枝叶茂密,将一方亭子遮掩了大半。他们往那忍冬藤后一站,外头再有苏勒和负雪两人放哨,恁谁也别想瞧见他们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因而徐皎不等赫连恕松开手,就是扑进他怀里,靠着他的胸口,闭上眼睛,哀怨地叹了一声道,“我好几个夜里都没有睡好了,那黑眼圈儿重的,连脂粉都快遮不住了,今日上妆时,被负雪好一通数落。我都怕再这么下去,不等嫁你,我就成黄脸婆了。”

    赫连恕被她扑得一愣,再听她的话就是笑了起来,将她自怀里推开了些,“我瞧瞧!”而后还当真用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,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,本以为她又是闹着他玩儿的,谁知仔细一看,还真瞧出了几分憔悴来,他一惊,不由蹙眉道,“真的没有睡好啊?怎么回事儿?”

    “你说怎么回事儿?”徐皎回他一句,眯着眼将他打量了一番,却见他面上瞧不出半点儿憔悴之色,反倒依然神采奕奕,不由怀疑道,“那日咱们见面后,你睡着了?”

    即便赫连恕最开始没有明白徐皎的意思,再听这后头一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却是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,咳咳了两声,还没有回答呢,那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变红了。

    也不需要再回答了。徐皎望着他红透了的耳根子,连露在外头的一截脖颈都可疑地泛了红,先前一瞬间涌起的闷气登时消散无踪了,她望着他,低低笑了起来,“这还差不多,总算公平。”

    赫连恕委实没有她脸皮厚,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,便只有转移话题,低声对她道,“把你手伸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干什么?”徐皎却是将手往后一背,一脸戒备地将他盯着,好似在防着他打她似的。

    赫连恕哭笑不得,见她不听话,直接上手将她的手拉了过来,而后反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用巾帕包裹得仔细的物件儿来,将巾帕打开,里头放着一只通体透亮的红玉手镯,看着是血般的色泽,纯正均匀,即便今日没有阳光,也是透着莹润的光,可以想见若在光亮之下,会是怎般灿耀。

    徐皎笑弯了眼,看着他执起她的手,将那镯子缓缓套进了她的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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