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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景下恒,那是便宜爹的名讳,是便宜爹的牌位。

    徐皎转过头来,看着赵夫人,见她望着那牌位,眼里有泪,可面上却是带出笑来,那一抹笑,是徐皎从未见过的美丽,恍若云出破晓,明媚非常。

    “母亲……”她喉间微哽,想说的话太多——母亲,求您不要离开我!我和阿恕还要好好孝敬您,往后您还要给我和阿恕看孩子呢,您还未曾享受过天伦之乐……

    可那些话在望着赵夫人脸上的笑时,只能堵在喉间,半个字也吐之不出。

    四下里蓦地很安寂,只能听见雨声淅沥,赵夫人的手陡然挪开,朝着那牌位的方向用力一伸,身子亦是跟着一抻,下一瞬,却是停顿住,手骤然跌落,身子软下,双眼亦是跟着阖上,脸上尚有泪,可嘴角却挽着一朵笑花。

    “母亲——”徐皎这一声呼唤哽在喉头,终至无声,垂眼看着赵夫人恍若睡去的容颜,刹那间,她连眼泪也流不出了。

    一只手携着她熟悉的温度,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,徐皎半晌才抬起头来,一双被泪水洗涤,显得愈发净透的眼,恍似小兔子一般红彤彤的,望着他,带着几分茫然,偏了偏头道,“阿恕,母亲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母亲累了,让她歇息吧!”赫连恕哑着嗓轻声道。

    徐皎盯着他,眼中的迷茫缓缓散开,那表情却是空洞而无助,看得赫连恕心中绞痛,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。

    徐皎倚在他胸口,鼻翼间是他熟悉的气息,耳畔是他沉稳的心跳……一股迟来的哀恸如一把利刃一般破开了她痛到麻木的心扉,她再也克制不住,嘴一撇就是哭了起来……

    “阿恕,母亲……我没有母亲了……”半路母女,没有半点儿血缘牵扯,起初的逼不得已,救命稻草,曾几何时起,却已经变成了这样深刻到难以割舍的羁绊?

    徐皎哭得泣不成声,只有在这个人的怀里,她才能这样毫无保留的释放。

    赫连恕没有说话,只是抱着她,一只手顺着她的发,另外一只手则轻轻拍抚着她的背,一下再一下,当她是孩子般地哄着。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赵夫人身上时,一双惯常沉定的双目亦是悄悄染上了一缕湿润。

    “嘻嘻……太好了!阿妩……赵阿妩死了!死了活该,谁让你要与我争二郎?你活该!”就在这时,徐皎的哭声中却骤然窜进了一阵笑声,是严夫人的声音,尖利无比。

    方才她的沉默倒好像是在确定赵夫人死了没有,如今眼看着赵夫人咽了气,她好像就没了顾忌,肆无忌惮笑了起来,而且张口就是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徐皎的哭声戛然而止,从赫连恕怀里抬起头来,一双猩红的眼如钩子一般死盯着严夫人,下一瞬,她咬牙喊了一声“我杀了你”,便是爬起身来,直直朝着严夫人冲了过去,同时将赫连恕赠给她那柄从不离身的匕首拔了出来。

    锋利的刀尖向严夫人直刺而去,严夫人好似被吓傻了般,竟是不闪不避,只是捧着手里那柄滴血的匕首吃吃笑着。

    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一只手却从斜刺里伸出,徒手抓住了徐皎的匕首,同时一个人影也是插进了两人中间,挡在了严夫人跟前。

    匕首已是割裂了手,鲜红的血,蜿蜒淌过,嘀嗒往下坠落。

    徐皎瞠着一双眼瞪着面前的人,咬牙道,“让开!”

    景钦望着她面上浓浓的恨意与杀气,一瞬间如刮肠剖腹一般疼得厉害,但他却是朝着她,轻缓地摇了摇头,他不能让。

    徐皎怒极,也狠极,“我让你让开!”这一句从齿缝中挤出,下了最后通牒。景钦仍是不避不让,徐皎手上一个用力,那匕首又往前刺了一寸,下一瞬便是被景钦紧紧握住,寸进不得。可他的眉心却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颦,血好似滴得更快了些。

    他却半点儿不觉得疼。或许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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