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同一时刻,腕间却是一紧,被不知何处伸来的一只手箍握住,拉扯着往人群另一侧快速挤去。

    徐皎感受着腕间熟悉的温度,看着前头拉着她那人的背影,心跳如擂鼓。

    那人拉着她熟练地左穿右拐,不一会儿便将人群的喧嚣远远甩在了后头。

    徐皎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,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,直到那人松开了箍握在她腕上的手,她才骤然醒觉,手先于意识反扣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手的主人一脸的胡子,遮掩了五官的大半,可一双眼睛却如寒星一般湛湛,眼底似有云影,望向徐皎时,却如云开月明,皎皎透光,偏又含着两分复杂之色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,两人眼中都有难言的缱绻,舍不得移开眼。可眼下……确实不是时候。

    男人耳朵微微一侧,浓黑如刀锋的眉毛轻蹙了一下,他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徐皎的手背,微微哑声道,“阿史那佐穆比你想象的要难对付,他已经注意到你了,跟着你的尾巴没有那么容易甩开,我先去将人引开,暗地里有人护着你,你先回去。待妥当了,我再来见你!”

    “你说话算话吗?”徐皎却是定定将他望着。

    那人喉间滚了两滚,几时起他说的话她都不信了?罢了,也是他自作自受。

    他点了点头,“若是无碍,最迟夜里便来见你,信我!”被她握住的手反手将她一扣,紧了紧。

    徐皎深深望他片刻,终究是点了头,“那说好了,我可等着你!”说罢,她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那人亦是深深望了她一眼,这才蓦地脚跟一旋,又窜出了暗巷去。

    徐皎听着脚步声远了,又待了好一会儿,这才将头巾一裹,转头快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天神庙前的庆典已经结束,人们开始陆续散开,却还有不少人在沿街笑闹,载歌载舞。羯族是热情似火的民族,这样的热闹会持续到深夜。

    桐记所在的那条街上也是人满为患,倒是天然的庇护,徐皎确定身后没有尾巴,安然地回到了桐记。

    又等了一会儿,朵娜、红缨、负雪等人也都安然无恙回来了,徐皎这才长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唯独负雪的脸色略有些奇怪,踌躇着到徐皎身边耳语道,“娘子,方才婢子见着苏勒了。”

    徐皎理解她的心情,抬手拍了拍她的肩,“知道了。”她都见着了一个“死人”,负雪只是见着一个失联的人算什么?

    “娘子,王庭禁卫好似在搜捕什么人。”最后回来的文桃带回了一个消息。

    负雪的神色便是一紧,下意识地抬眼往徐皎看去,徐皎亦是微微蹙起眉来,片刻后,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,不知不觉间,她已经成了这些人的主心骨了。

    所以,她不能乱。徐皎打迭起精神,点了点头道,“无需担心,若是冲着咱们来的,咱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若不是,更无需杞人忧天。今日是慕春节,你们都好生出去玩儿,什么都不要管!”

    徐皎双目灼灼道,这也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。慕春节在北羯人心中很重要,到了这一日,人人都会放下手中的事务为之欢庆,他们此时越是随波逐流,便越不容易招人眼。

    负雪等人都是知道轻重的,尽管心中不安,却也都一一领命,一道出门过慕春节去了。倒是徐皎推说累了,没有跟着一起。

    众人劝她不住,只得留下照看保护的人手,便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门关上,街上的喧嚣忽远忽近地传来,倒越发显出这一方的寂寥。因着风沙大,北都城的窗户一向开得小而低,即便是白日,只要不点灯,屋里也很是昏暗。

    昨夜因着操心着今日的事,徐皎睡得并不好,她索性躺上了炕小憩一会儿。

    室内安谧,阳光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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