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心里的感觉还真是莫名的有些……奇怪,却又满足。

    手上骤然一暖,徐皎醒过神来,转过头就瞧见了身畔的墨啜赫,他的手与她的十指相扣,恍若密密交缠的一把锁,难解难分。

    两人一个对视间,恍惚都看懂了对方的心境,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徐皎眼睛忽闪了两下,将他的胳膊一挽,凑到他身前,仰起小脸,爱娇地望着他,眼底却透着两丝狡光道,“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呢!”

    徐皎清甜软糯的嗓音滑过耳畔,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,墨啜赫却偏偏听出了那背后隐藏着的深意,远处,欢声阵阵,突然远了。

    墨啜赫垂目望着徐皎一双比天上月还要皎洁的眼睛,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口方寸之处急促地鼓跃,一声赶着一声,犹如擂鼓。

    墨啜翰和匐雅举行婚礼时,天空便是阴沉着,厚厚的重云黑压压一片,将天光捂得密不透风。

    墨啜赫第二日面色凝重对徐皎说,“本来入冬前,就会回到北都城,可今年因着战乱和种种事由耽搁了,我与大汗原本商量着墨啜翰的婚礼过后就开拔,谁知……这天儿看着怕是来不及了,在暴雪封营前,得做好准备。”

    徐皎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,他便去忙活去了。想着他说暴雪会封营,她也不知做些什么,招了比较了解草原的文桃前来。

    问起这个,文桃神色亦是不好,只说,“今年这天气看着是不太好,说不得会有不多见的暴雪,眼下若开拔,只怕走到半道上遇见更难,倒还不如先顶过去再说。不过齐娜也放心,咱们墨啜部的人虽然已经多年都猫在北都城过冬了,但到底骨子里都是草原儿女,从前祖祖辈辈也都是在这恶劣的天气里走过来的,这回又有特勤忙前忙后的准备,想必也会安然度过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牙帐这块儿扎营之处是专程挑选过的,毡帐这些又扎得牢,想必无事,只是需要在暴雪来临前储备好物资,还有安排好人手,便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“最让人担心的还是附近的牧民,他们的帐子没有我们的结实,别说罕见的暴雪了,就是素日里的冬天,也总有被雪压塌了毡帐,冻死或是活活饿死的。”

    徐皎与负雪和红缨俩面面相觑,谁也没有料到居然会有这么严重,难怪了,墨啜赫那样的人面上也带出了两分凝重来。

    “那虎师呢?”徐皎还在发愣时,就听得身旁负雪骤然促声问道。

    徐皎几人都是微微一愕,神色各异望向她。

    负雪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关心则乱,可她不后悔,目光瞬也不瞬将文桃紧盯着。

    文桃咳咳了两声,轻声道,“放心吧,我们虎师应对这些恶劣天气比可汗身边这些人要有经验得多,可汗身边这些人往年一到入冬就会撤回北都城,可我们特勤却觉得这凛冬才是练兵的最好时候,所以,虎师每年撤回北都城的只是老弱妇孺,那些青壮年都是留在草原上过冬的,否则,咱们虎师如何能成为草原上真正的精锐雄师?”

    文桃说起这个,语调里藏不住的骄傲。虽然北羯墨啜处罗麾下共有三支虎师,但平日里提起虎师,大家都自然而然只想到墨啜赫统领的那一支,虎师便自然而然成为了墨啜赫那一支队伍的独称。

    “早前还怕物资紧缺,可今年有齐娜的商队帮忙,物资早早就补足了。特勤离营之前,早就交代了各处,苏勒他们又都是有经验的,虎师必然会安然无恙,你……你们都不必担心。”话都到了嘴边,瞥见负雪不好意思垂下眼去,双颊亦是红了红,文桃又添了个“们”字。

    徐皎望着负雪那含羞带怯的模样,叹了一声,生出一腔女大不中留的愁绪来。

    只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,徐皎暂且将这愁绪抛开,转而问起文桃正事道,“眼下咱们能帮的有什么?”总不能一直这样坐着,哪怕为了墨啜赫,她也想做一些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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