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深拜,动作间添了两分雀跃,少了庄重,却多了生动。

    “二娘子这边请吧!”乔姑姑笑着上前来,将手一伸。

    徐皎迫不及待地跟在乔姑姑身后往外走,走到门口时,回头一看,正好瞧见一个小宫女端上一只碗来,长公主就着那只碗在喝碗里的东西,眉心紧紧皱着,而从方才起就萦绕在鼻端的药味儿不知何时浓郁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乔姑姑,殿下身体不好吗?”徐皎心里的欢悦淡了两分,犹豫了片刻,还是问道。

    乔姑姑面上的笑容也是微微一敛,良久才叹了一声道,“殿下本是习武之人,身子自来康健,只是郡主之事对她打击太大,这身子骤然就垮了。不过好在如今有了娘子,说起来,婢子已经有好久未曾听见殿下说这么多话了,真是多谢娘子!”

    徐皎讷讷两声,倒是与她猜测的差不多,果真这世间最难挨之痛,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。

    须臾间,她们已经走到了书房,走进里头,待得看到那好几大箱珍藏的名家画作时,徐皎再也没有空去伤怀其他了。

    等到从长公主府回来时,已是入夜时分。

    “娘子,是夫人!”徐皎还沉浸在方才的视觉盛宴之中,无法自拔,就听得半兰道。

    徐皎的神魂倏然回归,撩开车帘往外一看,一眼就瞧见了撑着一把伞,等在侧门外的赵夫人和琴娘,她倏然便是笑了起来,等着马车停稳,等不及半兰来扶,自己就是跳下了马车,不由分说就是挽了赵夫人的手,“母亲是特意来接我的?”

    她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,半点儿不知外头何时竟是下起了雨,赵夫人和琴娘也不知在这夜雨中站了多久,鞋尖裙摆都有些湿了。

    赵夫人淡淡瞥她一眼,板着脸道,“谁要等你?一出去就跟野马似的,也不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,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在外头逗留到这个时候合适吗?”

    徐皎这个时候可不敢说什么她是去的长公主府了,想起她对长公主的猜测,以及今日因着那些名家画作,险些乐不思蜀,不知怎的,竟是莫名地有些心虚,挽紧赵夫人的胳膊道,“我错了!”

    这么乖巧地认错?赵夫人蓦地转头看她,见她没骨头似的挂在自己胳膊上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怜巴巴望着自己,满脸讨好的笑……

    赵夫人瞪她一眼,一脸嫌弃地将她推开,“这雨越下越大了,小心淋傻了。”

    徐皎才不管,厚着脸皮又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