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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景没有上前,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:“给王妃贺寿了,祝愿王妃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,安康欢喜,一世无忧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:“我的外伤早已经好了,倒叫王妃挂念。至于失忆症……赵院判说,指日可待。”

    靖南王妃伸出来的手僵硬地荡在那里,终于还是尴尬地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她咳了一声:“能好就好,能好就好。”

    这时,有人好奇地问:“咦,郡主怎么带了个陌生男人进来?”

    “是呀,这人是谁呀?是侍卫吗?侍卫有侍卫待的地方,他怎么就跟着进来了?”

    “噗,侍卫?你们都没听说吗?庆阳郡主新近从月伶馆收了个男人带回了府里,这位……怕不就是她的新男宠吧!”

    “庆阳的男宠?不是吧?我看这男子的样貌很是平凡啊!庆阳向来喜欢美男子,难道失忆后就荤素不忌了?”

    靖南王妃闻言瞪了大夫人一眼,转瞬又笑着问时景:“小景,这位是?”

    时景刚要说话,却见男人恭身行了一礼:“在下殷行,是一位琴师。庆阳郡主为了庆贺王妃娘娘的寿辰,重金礼聘在下来此献艺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卸下肩膀上不知道何时背着的长布包打开,原来真带了琴。

    大夫人几个眼色,便有下人有条不紊地将琴案和坐垫摆下,香也焚了起来。

    殷行一身烟波浩渺般飘逸的青衫,在琴上转轴拨弦,指尖轻舞,弹出了阵阵曼妙之音,很快便就吸引了屋中所有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“这曲子可真美啊!”

    “嗯,弹得真好听,所谓天籁之声,不过如此吧!”

    “原来,庆阳郡主带走了月伶馆的琴师,是要给王妃娘娘的寿辰献礼啊!我就说嘛,你们都误会了郡主。”

    殷行的一番话,外加一首动人心弦的曲子,瞬间就扭转了庆阳郡主的形象。

    那些闲言碎语顿时歇了不说,就连靖南王妃看时景的眼神也真了几分。

    王妃心情很好:“小景有心了,你这份寿礼我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她抬了抬手:“将殷琴师安置到东厢,嘱咐世子好好款待。”

    殷行看了时景一眼,然后躬身行了一礼,便跟着王府的下人去了。

    时景心中五味陈杂。

    原以为这家伙是来捣乱的,没想到他却是来给自己解围的。

    聚贤楼诗会之后,有关于庆阳郡主的谣言渐渐地平息了。但最近又传出她强行将月伶馆的人带回府的消息,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声誉,又下坠了。

    她自己倒没那么在意这些虚名。

    反正名声的好坏又不会影响她成为庆国第一个能娶夫的女子。

    而且,她也确确实实将殷行带回了府,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,这是事实。

    但,被人维护的感觉还是很好的。

    庆阳郡主原本就地位超脱,又有殷行为她洗清了名誉,屋子里的贵夫人和贵女们便又对她热情起来。

    竟还有贵女主动邀约,想请她一块儿过去西厢坐坐的。

    正当时景被簇拥着离开正厅之际,忽听有人过来通传:“申仪公主与周大小姐到了!”